“現在成年人的感情又不像學生時代,可以為喜歡悸動,會等待,會沖動,會后悔。”我看了看旁邊的海浪。
“你只是沒有碰到吧。”他說著。
“啊,其實只要有過一次,之后的大概全是將就了。”
“只喜歡過一個人嗎?”他也看向海浪。
“嗯,她是個女生。”我說著。
他回頭看著我,頓了頓。
“哦。”好似作為禮貌給了我一個回答。
“非常喜歡,喜歡到想起她都會流淚的那種。”我輕聲說著,并不介意他的反應。
“那為什么沒有在一起呢?”他看向我。
“因為……”我努力想了想,“我對她的感情太輕了。”
“輕?”
“嗯。”我不知道怎么解釋,摳了摳頭皮。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酒。
“我喜歡她,和她在一起我會想當男生,但是我當不了男生,我不是說我身體上的,其實也有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這個你能懂嗎?”我看著他。
“性別自我認知有偏差嗎?”他問著。
“不是,我內心是個女生,這個是很確定的,我只是無法用女生的身心去喜歡另一個女生。”我回答。
“哦,明白了。”他點點頭。
“當時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和她有分開過,有嘗試找過別的女生,但沒辦法,完全無感。”我又喝了一口酒。
“我再找她和好了一段時間,最后還是分開了,我嘗試回歸正常軌跡,恭喜,我并不討厭男生。”我苦笑了聲。
“嗯。”他只是安靜的看著我。
“但是沒有喜歡的感覺,我可以接受男生,但是沒有悸動,還……但如果你讓我再回去和那個女生一起,也回不去了,好像那段感情剛好留在那段時間,留在她身上而已。”
他點了點頭。
“所以就這樣了。”我聳了聳肩。
“只是沒碰到吧。”他又一次作了這個總結著。
“你也是。”我舉起杯碰了碰他的杯子,干了。
吃完喝完,又去沙灘上走了走。
前面有一艘小船,繩子系在一旁矮鋼柱上。
我四處看了看,并沒有什么人,跨了上去。
陳飚也跟著跨了進來。
我們相對而坐,同時看著前面月光照耀下的海面。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剛剛我們一番傾訴的影響,他一直很安靜,但是氛圍并不尷尬,反而有些熟悉的親密感,好像我們是認識了多年的朋友。
“我剛給你講的,可從來沒有給誰講過,如果我聽到哪個有說,那我就知道是你……”我擺出嚴肅的口氣。
“我不會說的!”他很真誠的作發誓狀。
“嗯。”我揉了揉他的頭發,心情好了很多。
“其實我不喜歡別人揉我頭發,”他手撐在膝蓋上托腮,“顯得我像小狗。”
我笑了笑,“沒事燙什么卷發。”
“這是自然卷好嗎。”他抓了抓頭發。
“真的嗎,太軟太蓬太好摸了吧,看著就像我領居家的牧羊犬。”我又揉了揉他頭發。
“欸!”他站起來,一手抓亂我的頭發,嚷著,“你才像狗,你像那個長毛犬。”
“我哪里像,我的眼睛有那么蠢嗎?”我拍了他一肩膀。
他笑了笑,突然沉默下來,說著:“其實,我也……”
“喜歡男生嗎?”我看著他。
“啊。”他有點夸張的張了張嘴,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想我出柜啊?”
“樂見其成啊。”我抱了抱臂。
“然后和你成為好姐妹嗎?”他樂了。
“好閨蜜。”我拍了拍他肩膀。
“我是想說,”他看向海面,“有個喜歡我的是我好兄弟,非常鐵的那種,所以你說的這種,我也不難理解。”
“嗯,然后呢?”
“然后……其實我很喜歡他的,也很欣賞他,他很厲害,所以他后來對我表白,我也沒有覺得惡心,但是他想碰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