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砰”一聲扔到地上。
楚河拍了拍手掌:“中午教你們的都沒學會是吧?看看堂屋還有什么能用的不,你們要是覺得能打得過我,盡管再試試。”
這還試什么呀?
楚家四個男丁,拋開一心當聾啞家翁的楚老頭兒不講,就問滿囤、滿倉、滿垛、滿屋,有誰中午沒挨到打!
偏偏這丫頭真的是鬼上身發了癲!一個勁兒的威脅說誰敢捅到大隊去,大隊來人之前,她先逮著一個打死完事兒。
至于說逮哪一個,那就看運氣了。看他們誰敢賭一賭。
好家伙,楚家一家子也沒想到,安生生過這么些年了,臨了居然被一個丫頭片子給拿住了!
……
其實這會兒楚愛國也挺郁悶,因為她又通過細節分析出來自己的一點具體情況——
那就是,她做快穿任務肯定沒多久,搞不好這才是第二個世界呢。因為她既不會種地,也不會做飯。
會的技能也太少了吧。
五只雞排排擺在面前,大侄子今年九歲,一邊吸著鼻涕(姑姑說了,敢把鼻涕掉下去,就讓他看著大家吃。),一邊拿開水給雞燙毛。
二侄子今年七歲,翻箱倒柜靠著一根鐵絲開了櫥柜的門,抱出來一罐豬油,一布袋小米,一袋大米,還有一小袋面。
這些都是家里頭開小灶的。
三侄女兒怯生生的,今年才六歲,說是可以帶姑姑進地窖,地窖里有藏的糧食……
至于剩下三個,那實在太小了,腳尖踢一踢都能讓他們摔幾個屁股蹲兒。楚河不屑跟這鼻涕淌地吱哇哇的毛孩子交流。
但如今各色東西都齊全,硬是沒人會做飯,這五只雞……
……
最后還是大嫂子通過識時務成為俊杰,一邊心疼一邊而含淚將五只雞給收拾了。期間偷覷楚河兩眼,硬是沒敢給自己倆兒子開個小灶。
五只雞加上土豆等配菜,硬生生做了五大盆,然而堂屋的桌子早已經碎成八瓣兒,這會兒只能臨時拼了一張大桌子。
楚愛國大馬金刀坐在最上頭,五個大盆放在面前,剩余老楚家一家子擠擠挨挨縮在墻角,身邊一堆被砍的稀爛的櫥柜殘骸。
沒有一個人敢動。
楚河挑挑撿撿,將最小的一盆劃給六個小孩兒,剩下就是滿滿一鍋白米飯。
老太太從她舀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停大喘氣兒,如今看那一盆都在賠錢丫頭片子面前,想想自己珍藏多年的精米精面,真的是倒抽一口氣就撅了過去。
也幸好她撅了過去,沒看著自己家的大丫頭這會兒就著一大盆米飯,硬生生干掉了面前的四大盆肉菜。
就剩點兒殘湯。
那盆吃的,大隊養的豬都沒這么光亮。
她一個人。
一頓飯!
“天老爺呀!這不是餓死鬼上身了。這還是什么呀,啥家庭能養得起這樣的人呢……這得多造孽呀……”
……
一家子哭哭啼啼,等到夜幕來襲,楚河趁夜去河里洗了個澡,回來才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是在廚房的柴垛。
一家人,五間大瓦房,人人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就她睡著四面漏風的廚房里間的柴垛,被子里的陳年老棉花一團一團,加起來還沒個枕頭多。
她伸出兩根手指將被子拈起來,隨即一腳踹開老兩口的堂屋門,直接將被子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