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豐摸著干癟癟的錢包,內心十分痛苦。
……
而在遙遠的另一邊。
楚河在又一頓例行干飯打人之后,收獲了大侄女的第一個作品——
一個小手絹。
沒有繡花,只有一塊兒染得斑斑駁駁的布,被裁剪的四四方方,然后簡單用線鎖了邊兒。
仔細瞧瞧,針腳尤其整齊,每根線條的間距都是一樣的。手絹做的平平整整,乍一看還真不賴。
能不好嗎?
但凡把手絹兒對著太陽看看,就能看到本就斑斑駁駁的布上面還有無數個針眼。
畢竟針線這個活兒,想要做的好,就得靠練,沒有布沒有線,大侄女拿著菊花嬸給的一塊兒破布,用同一根線縫了拆拆了縫,可練習了好長時間呢!
給出手絹時,大侄女兒還眼巴巴的看著她:
“姑,菊花嬸說我有天分,我很快就能學會給你做衣服了。”
楚河也沒什么嫌棄——反正她好像就沒用過手絹這東西,還挺稀罕的,轉手又塞了把大白兔給大侄女了。
這么一想,連個手絹兒都不曾擁有,她之前幾輩子都過的什么日子啊!
難怪要失憶,不失憶都接受不了這種現實。
……
大侄子也成功提了一籮筐的干魚回來,被楚河同樣用玉米皮裹緊,塞進了她的萬能化肥袋。
好家伙,魚太大又太多,哪怕收拾好了也快裝了一麻袋,她琢磨著,還得弄幾個過來。
于是掏了五塊錢給大侄子:“去村里給我搞點兒布袋麻袋什么的,越大越多越好。”
她估摸著時歲豐不太有本事弄來大堆的肉,畢竟這年頭什么東西都是靠票證的,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從老家帶,總不至于挑揀她帶的東西多吧。
五塊錢!
好大一筆巨款。
大侄子這輩子都沒有摸過這么多錢,這會兒拍著胸脯承諾道:“姑,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辦好。”
要說這種東西,楚河自己去找,還真不一定能弄來。
但誰讓大侄子的朋友多呢?
小孩子是經不住誘惑的,給錢給吃的,崽賣爺田,賣的不知有多快呢!
更何況只是些包袱皮,布袋子,一般家里都有幾張老舊的。真丟了,孩子大不了一頓竹筍炒肉……說出真相了,就能從孩子手里再拿回來一筆錢,算下來也是劃算的。
大侄子心里有成算的。
而跟隨這一麻袋干魚過來的還有一個好消息:
“姑,我會做干魚了!”
“你再弄點啥,我接著學。”
楚河看了看外頭黑黢黢的天色,又側耳聽聽村子里的動靜,此刻頗有期待感的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
“天晚了,去睡覺吧,明天一大早你在老地方等就行了。”
水里游的已經弄了一批,接下來,不如去山里請一頭野豬吧!
雖然聽說野豬肉不好咬,但是……她還沒吃過呢!
只這么一想,楚愛國的口水就嘩嘩啦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