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騎虎難下,她哪兒曉得加多少呀?難不成還得看心情?
只能再一次實話實說:
“我不會做飯,之前這東西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大侄子做的。”
“不可能!”
班長信誓旦旦:“你大侄子幾歲?”
“16。”
“那6年前人家也才十歲,怎么可能有這手藝?小楚同志,是不是牽扯到你祖傳的手藝不方便講啊?”
抱著鹽罐子的男人急了:“我不要這手藝,我就想知道我這醬……”
然而楚河只能微笑。
下一刻——
“小河!”
時歲豐站在門口喊。
隨即大步走進來。
他作訓服上還帶著層層汗水,在這普遍已經穿夾襖的天氣,硬生生滿頭大汗。
再一看廚房捧著鹽罐子面面相覷的廚房眾人。
時歲豐不用問也大約猜出來了,只能勉強忍笑:
“抱歉,小河她的廚藝一竅不通,你們不要聽她的。”
心想——還好請假趕上了。
不然結合剛聽到的話,后廚下半年估計都只能給大家吃這齁咸的豆瓣醬了。
隨后揪著楚河的后衣領,就把她往外拖:
“這可是管我們飯的大廚,你千萬不要瞎說。”
他平時可不這樣,這不是怕小河霍霍了大家伙的飯菜嗎?
楚河趕緊拽住他的手:
“誰瞎說了,我可沒瞎說!我就嘗著那豆瓣不太咸,打算讓他放點鹽……”
時歲豐不由頭痛——
“這豆瓣醬都快曬成了,你再讓人家加鹽,哪有這樣做醬的?!”
聲音漸行漸遠。
而廚房里一群大老爺們兒盯著那個手捧鹽罐子的男人,目露譴責。
是啊,豆瓣醬馬上就成了,現在再放鹽是幾個意思?
對方手一抖,幾粒雪白的鹽花從大勺上紛紛揚揚灑落。
他仿佛被燙著似的,趕緊將鹽罐子放回灶臺上,努力給自己洗刷清白:
“我這不是……我這不是做的醬老被人家說不好吃,一時著急嘛!”
他是真的會做醬的。
只不過,做的也是真不好吃。
而胖墩墩的班長站在那里,目露沉思。
“你們說,這時隊的大侄子,10歲就能有那手藝,現如今是不是更強了?”
唉!怎么過來的不是他呢?
而角落里剛搬東西進來的司機卻道:“那個啥,小楚同志的包裹,老大一個,裝了特別多吃的!”
估計也全是她大侄子的手藝。
數道目光唰唰唰看過去。
司機:……
他趕緊爬上駕駛座,將那一堆零食捧了下來:
“班長,我看了,除了牛肉干,剩下的材料都不貴——都是一樣的東西,為啥咱們食堂做的就這么難吃呢?”
班長老臉一紅。
啥叫難吃,這不是前幾年饑荒的時候,省油省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