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華袍,面容白皙如女子,面相陰柔如寺人。
正摟著趙姬無骨腰肢的長信侯嫪毐,此時眼角,滿是擔憂。
“太后,相邦此計只怕會激怒宗室眾人。
到時宗室之人朝堂發難,大王肯定會左右兩難。
雖然相邦貴為大王仲父,但他怎么也比不上嬴氏宗族啊!
畢竟宗族之人,才是大王王位永固之根本。”
‘唔……’
瞇著細長媚眼的趙姬翻了個身,纖纖玉手撐著嫪毐寬厚有力的胸膛。
扭著腰,仰起螓首,看著眼前這個亂了她心境,讓她愛煞了的假寺人。
一邊伸出右手撫著他陰柔俊美的下顎線,一邊吐氣如蘭道:“
相邦做事,自有分寸。
你瞎操哪門子心,你要做的,就是將本太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那是自然”,嫪毐一臉諂媚的應聲附和。
接著摟緊趙姬腰身,雙指劃過她那如花似玉的嬌顏,以一種溫潤的嗓音在她耳邊訴說:“
我不僅要將太后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還要將太后和我的兩個兒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去……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卻沒個正形。’
簾幕低垂,二人耳鬢廝磨間,又是一番笑鬧。
嫪毐見趙姬心情徹底放松下來,他便再次將話題引到公子成蛟一事上。
“太后,毐早年同樣跟隨相邦一段時日。
知道相邦胸有千秋,腹藏溝壑。
但如今,形式不同啊!
公子成蛟領兵伐趙一事,是太后您和相邦應允的。
公子成蛟雖然對大王心懷怨恨,且有不臣之心,但他畢竟是贏氏王族,大王的親弟弟。
他一旦死了,若是朝中處理不當,其中利害,恐怕……”
嫪毐這一番話看似在漫不經心間說出來的。
但趙姬聽到后,心里卻起了別樣的想法。
政兒年級尚小,明明未到加冠親政的時間。
這幫宗親天天在朝堂上諫言,讓她這個監國太后和主政相邦呂不韋放權于大王。
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居心?
那嬴成蟜死就死了,正好給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宗親們一個下馬威。
好讓他們收斂些,別沒事在朝堂上,動不動就嚷嚷大王親政。
再說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宗室真要鬧起來。
我就一股腦兒將事情全推在他呂不韋身上反正命他出征的詔書上還有相邦的大印。
想必那幫宗親也不會怪罪于我。
趙姬尋思片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本來懸著的心,這會徹底放下來。
也不正面回答嫪毐的問題,反而一身媚意的拉著嫪毐胡天胡地起來。
……
秦咸陽,駟車庶長嬴傒府邸。
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若不是天邊夜色沉重,路過的人都以為來到了白晝時分,人潮湍流不息的商鋪集市。
“渭陽君,你乃我嬴氏宗族之首,你倒是說句話啊!”
“是啊!渭陽君,你倒是拿個主意。”
“渭南君說的沒錯,縱然嬴成蟜怨恨大王,但他畢竟是我嬴氏王族之人,豈能容一個趙國商賈指手畫腳。”
“他呂不韋憑什么,難道就憑他竊據得來的相位嗎?”
“對,我贊同渭文君所言。”
……
看著下首,七嘴八舌吵鬧不休,將整個渭陽君府鬧得雞犬不寧的嬴氏宗親們。
他嬴傒頭疼啊!
從他受先王子楚邀請,出任駟車庶長的位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