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綠的心涼了大半截,將放在袁媛頭頂的傘收回,給自己撐著,“看你這樣,你是不準備把我的賣身契給我了,對你這么好,也不見你報答我。”
“你真的需要那東西嗎?”袁媛冷冷的反問。
松綠的臉頓時變了顏色,公子告訴他那里面并沒有賣身契,他想袁媛打開看了,也知道里面沒有,他連連提起,似乎不好,但他一看到袁媛,也想不起來其他的話。
“你不給就算了,你就跪在這兒吧。”松綠一手撐傘,一手理著被雨水打濕的頭發,撇下袁媛走了。
袁媛還跪在那兒,剛才吃了個包子,暫時緩解了饑餓,卻又口渴起來,袁媛無法,便仰面張口,試圖用滴滴答答的無根水緩解自己的口渴。
模樣狼狽,滑稽。
她顧不得那些了,重生以來,在那樣一個家,她早已經忘了大部分的體面,只想著活下去。
昂揚著頭,袁媛的雙眼卻無法控制眼淚,眼淚滾滾而落,說不傷心是假的,她跪了一夜,膝蓋疼痛,滿身冷汗,已經逼近崩潰,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跪到什么時候,里面的羅孚會不會留下她。
她沒有把握,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這么做,一定要接近羅孚,在有可能的時候,阻止羅孚那些個可怕的計劃。
聽松綠剛才的話,羅孚沒有一絲心軟,也沒有想要留下她的意思,她即便是跪死在這門口,也等不來羅孚松口。
她不想放棄,她要賭一賭,看看羅孚是否松口,是否心軟,這時候的羅孚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在外人看來還是個待人親和,樂善好施的好人,她還是有一線希望,賭羅孚為了面子,為了自己的名聲,畢竟這兒也有人來回行走,人都是張著嘴的。
袁媛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她心里已經沒有時辰的概念,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軟,頭腦懵懵,很想要倒下去,不過內心有一股聲音,使她強撐著,身子止不住的左右擺動,沒有完全倒下去。
有過了會兒,她實在支撐不住,身子前傾,整個人扣在了地面上。
也在這一剎那間,來了輛馬車,下來一個人,步履輕快,走到袁媛的身邊,非常溫和的詢問,“這位小兄弟,你怎么了?”
袁媛沒有完全喪失意識,聽到有人關懷,努力撐著地面,讓自己身子直立起來,她的膝蓋發出劇烈的疼痛,無法跪立,整個人后仰過去。她定睛一看,這個來詢問她情況的人不是別人,是袁鴻,二哥袁鴻。
袁鴻也看清了袁媛的臉,發出了奇怪的疑問,“你不是松綠的兄弟嗎?怎么跪在這兒?”他想不出來任何原因。
袁媛不知如何回答,她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