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諸位前來,請坐。”羅孚言語很是客氣,舉手示意落座。
那些人行了見禮,一一落座。
“公子累日勞頓,輾轉來京,一路辛苦。我家公子本想親自上門拜訪,看望公子,無奈家中老太太身子不爽,現去找了御醫看診,針灸煎藥,鬧了一宿,現在也還抽脫不開,所以沒能親自前來。我家公子言道,他日必定登門拜訪。”其中一個人道。
“多謝你家公子記著,我卑賤之人,怎敢勞煩貴人大駕?該我去拜見你家公子才是。”羅孚眼簾一垂,語氣沉沉,“待到事情結束,我必定登門拜訪,請求原諒。”
“聽聞公子受傷,不知痊愈與否,可需要用什么藥,公子盡管開口,這天下就沒有我家公子要不來的。”那人細細觀察羅孚,只見羅孚面色蒼白,較之以往,身子略顯得單薄,臉上毫無表情,渾身上下都仿若罩著一層凄清孤冷,讓人望而生畏。
“公子的一句關心,便可勝過萬千名藥,小傷而已,不必勞煩公子記掛。”
那人瞅了瞅羅孚的胸口處,忽而笑道:“公子還真是命大,那箭明明射中了胸口,還有心口,公子卻還能安然端坐于此,佩服佩服!”
羅孚淡然應對,“沒有公子的命令,我不敢死去。”
那人目光冷冷,眼神像刀子一般鋒利,掃在羅孚的身上,“但愿公子銘記于心。”
又讓跟他而來的人打開帶來的盒子,滿滿的金銀珠寶,晃晃發光。
“這些是公子讓我們帶來的,足夠一年使用。”
羅孚道:“十年二十年也足矣。”
“公子說了,您不要怕花錢,公子富有四海,這點又算得了什么?您也應該改改之前的習氣,您也是個貴人不是?”
那人又問:“公子身邊可缺服侍的人?嬌蘭、星竹、菊吟幾個配了人,您身邊就剩蘭渝那幾個了,可還用找幾個丫鬟來替嬌蘭幾個?”
羅孚下巴一抬,含笑道:“我人在慶國,自然要找幾個慶國的丫頭,這個先不勞公子費心了——嬌蘭她們生完孩子,我會把她們接過來,畢竟還是老人用著習慣。”
那人笑道:“倒也是,慶國的丫頭還漂亮些。”說這話的同時,眼前浮現出了剛才那個出現在身邊的女人,那應該就是羅孚找的慶國丫頭了,瘦瘦小小,臉色蠟黃,好像不比他們那邊的女人漂亮多少。
“長相在其次,主要是這里是長安,慶國的長安,那二皇子又很熱切,幫我安排,要給我找幾個丫頭,我不能拂了皇子的美意啊。”
“公子交際廣泛,我家公子常常贊嘆不已,說他要有那么好的人緣,日夜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羅孚淡淡道:“表面而已。”
“總之,我家公子一直在期盼與您會晤,萬分希望您一切順利,身體康健。”
羅孚嘴邊浮起一絲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清冷的笑意,笑道:“我正為此而努力,拼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