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公主娉娉送來一箱子蛇,其中還有毒蛇,是什么意思呢?
難不成是做好事,給羅孚送上好的蛇,由其取蛇膽,或是拿來泡酒?
袁媛看現在的公主娉娉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那種想法的人。
望了半響,袁媛的雙眼已經開始發澀,卻還是沒能看到羅孚和墨染回來,便默默轉身,準備關上窗戶,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剛一轉身,袁媛一個不經意的抬眼,讓她停住了動作,她看到了兩頂軟轎迆然而來,旁邊跟著墨染,還有好像是二皇子袁鴻的侍衛隨從。
二皇子袁鴻首先下轎,沒有隨機進入旅店,而是急切的走向另一頂軟轎,掀開轎簾,從里面攙出一個人來,袁媛的目光微微上揚,穿過那幾個人的身影動作,一眼便認出來了在袁鴻身邊的是羅孚,看他的樣子,情況很不容樂觀,站立不穩,腳底無力。
又發生了什么嗎?
袁媛連忙關上窗戶,往一旁站了站,腦子里出現了自己所想的那種可能——這或許是公主娉娉的“杰作”。
她努力定了定神,聽到那些人攙扶著羅孚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才吁了口氣,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有想到的樣子,走出了房門,來到了羅孚的門前。
越過腳步紛亂的隨從,袁媛鉆到了最前面,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公子,您——”
袁鴻抬頭,見是一個婢女,模樣很是穩重,看著也有些眼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哪個了,看著好歹比墨染靠譜些,便招手讓她再進一步。
“快去把金瘡藥找來,再打些水來,要溫熱的,快去!”
袁媛得令,連忙去做,聽了這些話,心里也有了數,羅孚受傷了啊。
袁鴻屏退了侍從,親自留在羅孚身邊照顧,先是和墨染一道給羅孚換了干凈的衣服,又是從袁媛手里接過溫熱的毛巾,細心的給羅孚擦拭額頭,還有后腦勺上的血跡。
羅孚不敢承受,神色堅決,連連搖頭拒絕,“殿下不可如此——”
“兄長受傷,小弟理應在榻前侍奉,何況此事也有我的不是,更是舍妹的過錯。”袁鴻嘆著氣,“都是舍妹貪玩,邀請兄長乘舟玩賞,那公主府才剛建成,有多大呢,還在里面挖條湖,本就坑坑洼洼,溝渠狹小,還要造船,行駛困難,哪能不出意外?我之后一定狠狠說她!”
羅孚看著袁鴻數落妹妹娉娉,心里毫無波動,“乃是鄙人之錯,這幾日身子不爽,進食甚少,今個兒站在船上,忽然頭腦一暈,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幸好公主府眾人搭救,否則我命休矣。”
袁鴻手腳麻利的給羅孚上了藥,包扎完畢,又讓袁媛去煎藥,是他從公主府帶來的藥材。
又細細的囑咐羅孚,“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一定及時說,我想,還是等明日天一大亮,我就去請劉太醫,這京城里的大夫總歸是不如宮里的御醫,給兄長看病,更要找個知根知底的。”
羅孚一一感謝,袁鴻又坐了會,方才依依不舍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