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我姓崔,名玉容,家父是京兆尹崔烈,你就是趙府剛剛回來的那位小姐嗎?”
原來是清河崔氏。
趙昔微頷首一笑,還沒開口說話,崔玉容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高聲喊了一句道:“真真表姐,趙三小姐說,等會她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放生!”
這一嗓子,把裴真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放什么生?”
崔玉容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兔子耳朵:“方才在山腳下從獵戶手里買下了一窩野兔,咱們一會兒順著后山上去,尋一個好地方把兔子放了,好不好。”
裴真真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她:“我可是喜歡打獵殺生的,叫我跟你去放生,你確定?”
“這有什么,放了你再打嘛。”崔玉容笑著牽了趙昔微的手,“趙三小姐也和我們一起去。”
“哦?”裴真真就睨了趙昔微一眼,問道:“趙三小姐要一起去嗎?”
“……”
趙承燕和裴真真之間的問題都沒解決,崔玉容作為裴真真的表妹,向自己伸出橄欖枝,擺明了就是在拉幫結派。
趙昔微可不想蹚這貴女圈子的渾水,于是就笑著道:“多謝崔姑娘的好意,只是我并沒有準備放生的動物,不如……”
話沒說完,錦繡捧著一只竹編的小簍進來:“小姐,山腳下的烏龜都賣完了,奴婢只買到了兩只野兔……”
“瞧瞧,說什么來著!”崔玉容拍手一笑,順手就接了過來,“兔子有了,一會兒就去放生!”
“……”
趙昔微有些哭笑不得。
“容兒。”崔夫人喚了一聲,道:“這是在佛寺,你安靜些,別沖撞了菩薩,要是實在想放生,不如帶回家放在后山也是一樣的。”
“母親說得是。”崔玉容吐了吐舌頭,將竹簍子還給了錦繡,眼睛卻還一直戀戀不舍的望著這邊。
趙昔微不由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位崔小姐還真是天真爛漫。
趙老夫人笑著解圍:“一會子拜完了佛也沒別的要緊事,不如咱們都一起跟著去放生罷。”
崔夫人笑道:“趙老夫人,我們家這就是個猴兒,您可別慣著她了。”
趙老夫人滿臉慈愛:“孩子們嘛就要活潑點才好。”
屋子里又恢復到了一團和氣。
錦繡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昔微搖搖頭,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叩了一下,錦繡就退到了一側。
趙昔微的目光就在屋內轉了一圈。
除了已經認識的裴真真,喬云淺,崔玉容,還有另外一位小姐,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顯得很是循規蹈矩。
特別是角落里的一位,穿著一件牙白色素面妝花襖裙,容貌清麗,神情恬淡,仿佛中秋之夜的一輪當空明月。
從衣著打扮來看,這位小姐似乎并非家境殷實之人,可從那氣質容貌來看,又不像是寒門之后。
身后傳來崔玉容低低的聲音:“那位是何家的庶小姐何滿枝,她父親何奎是東宮太子詹事。”
趙昔微面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