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張波所說,洛桑是村長的兒子,但是村長卻從不強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所以要找他當向導,得獲得他本人的同意。洛桑現在不在村子里,應該是和那幾個年輕人,在村外的小山坡放牧。
午飯時間還早,三人決定先去找洛桑。清晨的涼意早已經消退,雖然現在氣溫并不見得有多高,可這高原的太陽卻仍然刺眼毒辣,照射在皮膚上,仍有些刺痛。因為走得不遠,所以三人都沒有被背包出來,反倒是張波卻把那箱留著的白酒給搬上了。
“我說張大哥!”沈杰見張波抱著這箱子白酒,吭哧吭哧的走在前面,開口說到:“你這出來還帶酒,是準備找塊好地方和我們好好喝一頓嗎?”
“喝啥喝,這是給洛桑那幾個小子的!”張波抱著酒,也沒有回頭:“那些小子精得很,沒點好處,才不會幫忙呢!”
“嘿,你說,這村長在家也太沒威信了!”沈杰又開口說:“老子還管不住兒子,這樣還能當上一村之長!”
“啥呀!村長說,他要給兒子足夠的自由,說什么自由的風兒能吹遍草原河谷,什么自由的云兒能翻過最高的雪山!”張波語氣有些不憤的說:“呸,我說就是溺愛,瞧把他那兒子寵成啥樣了都!”
說話間,四人翻過了支托村背后的小山坡,山坡背后,一群牛羊和幾匹馬在悠閑的吃著草。在離這些牲口不遠的地方,幾個藏族小伙子,圍成一圈,圈內兩個青年摟在一起,相互摔絆,儼然是在摔跤。
“就是他們了!”張波用下巴指了指那摔跤的兩個青年:“中間那個最壯的,就是洛桑。”
圈內正在摔跤的,確實有個皮膚黝黑,高大壯實的青年,他應該是那群人中最壯的,他此刻的對手,單看起來也不弱,但還是比他要小一號。張波說完,一邊沖著那群年輕人大喊,一邊加快了腳步。
正在摔跤的洛桑,聽到有人在喊,轉頭來看分了神,被對手抓住了破綻。原本占了優勢的洛桑,被一個猛摔放倒。圍坐在一旁的年輕人,見洛桑被摔倒,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歡呼,不時還用藏語說兩句,并不帶惡意的奚落。
被摔倒的洛桑臉上的表情又氣又惱,猛的從地上爬起來,兇猛的把對手抱住,讓他雙腳離地,再一用力扭身甩了出去。對手重重的摔到了草地上,洛桑才拍了拍手,對著正往這邊過來的張波吼了一句。
張波也用藏語回應了洛桑,那些圍坐在的藏族青年,也都站了起來。洛桑用有些不友善的語氣,大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朝張波走。那群年輕人也跟著洛桑,朝張波那邊圍了過來。剛一走近,洛桑就一把抓住了張波的衣領。
洛桑的力氣似乎很大,不算單薄的張波,竟被他像小孩一樣拎住。見勢頭不對,張波連忙用藏語解釋,可洛桑似乎并不聽解釋,只兇巴巴的對著他吼叫了兩聲。張波這才把自己抱著的酒,亮到洛桑眼前。
看到這箱子酒,洛桑眼睛一亮,雙手放開了張波的衣領,幾把打開紙箱,拿出了一瓶白酒。跟在洛桑身后的年輕人,見到一箱子都是白酒,都歡呼怪叫了起來,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拿一瓶。
張波見白酒誘惑的效果不錯,才笑著用藏語說了一句什么。原本兩眼放光的洛桑,突然變了臉色,把手上拿著的白酒,又放了回去,同時也把其他青年的手都推開,不讓他們拿酒。然后惡狠狠的說了一串,似乎是不接受張波說的話。
“怎么了?”魯力見洛桑突然改了主意,知道出了問題,馬上問張波。
“這小子說,剛才我們讓他輸了寫澤。哦,寫澤就是就是摔跤的意思!”張波無奈的解釋到:“他們剛才是在賭,誰輸了就給對方一瓶酒,我們害他輸了一瓶酒,所以這箱子酒算是賠償,其他的條件他不接受!”
“嘿,我這暴脾氣!”沈杰擼了擼袖子:“就是要白拿不做事唄!”
洛桑見比自己矮一個頭,身材肥胖的沈杰似乎有些激動,用藏語說了句什么,身后的年輕人聽完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聽不懂,但是聽洛桑的語氣中帶著輕蔑,加上那些藏族青年的笑聲,猜也猜到他說的不是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