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陽的唱腔隨意得恰到好處,不經意間把關至純抓進了歌詞的意境里。
關至純覺得,現在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有心事的人。
……
“怎么還是用了一段情”
“去換一身傷痕。”
……
關至純輕微地皺起眉頭。
用什么‘一段情’,換什么‘傷痕’?
難道小陸是戀愛了嗎?
她怎么不知道?
關至純忽然覺得一陣不快。
并且,關至純覺得這件事奇怪。
因為全封閉管理的原因,陸正陽并沒有機會跟什么女性接觸(除了她和幾位評委、老師以外)。
是什么陰差陽錯,讓陸正陽突然產生了‘一段情’,去換了一身‘傷痕’?
關至純飛快地思考著,忽然發現了華點。
她知道了,這‘一段情’和‘傷痕’都是陸正陽虛構的。
這才是合理的解釋。
正如寫小說的喜歡憑空捏造出一些情節,寫歌詞的也是如此。
這只不過是一段虛構出來的詞。
想到這里,關至純內心豁然開朗。
加緊步伐,繼續傾聽。
……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
“像我這樣尋找的人。”
“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
“像我這樣傻的人。”
“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
音浪砸過來的時候,關至純覺得她傻了。
即使沒有任何音樂方面的素養,關至純也能聽出來這是一首好歌。
一首播出去必火的歌。
無他,共鳴而已。
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都能夠激發出極強的共鳴感。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孤單的人、像我這樣傻的人、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這輻射范圍太廣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逃不過它的覆蓋面積。
這種廣泛的共鳴,比《夜空中最亮的星》還要更上一個臺階。
當然,這些都是從傳播學角度分析的。
從音樂鑒賞的角度來說,這首歌也是不錯的。
雖然關至純沒有什么音樂素養,但她能聽出來這首歌是順耳的。
并且整首歌都沒有什么難唱的音,完美貼合陸正陽的唱功。
這不就夠了嗎?!
一首能夠激起強烈共鳴的歌,歌詞猛,旋律順耳,演唱難度低。
這些就是火歌的充分必要條件。
關至純現在可以想象它火遍大街小巷的樣子。
關至純嘴角的笑容越發明艷。
至此,關至純今晚之前所有積攢的郁悶一掃而光。
她現在只覺得歲月靜好、通體舒暢。
點擊停止摁扭,關至純將錄音保存。
然后,關至純調頭快步離開,走到僻靜處,撥打胡爽的電話。
“喂,胡老師嗎?你現在在哪兒?”
“什么?凱悅酒店403?你現在趕快來營地一趟,我給你聽個好東西。”
……
關至純的聲音帶著笑意。
而走在路燈下的陸正陽,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