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陸巖想到那個嬰兒死亡的樣子,就覺得不安。
他很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疏忽,遺漏了真正的兇手,對不起那個剛來到這世上的小生命,對不起為小生命跳樓而死的母親。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嬰兒感染的病毒,和科摩羅冠狀病毒,系出同源?”江希影蹙眉道。
“這一個多月,我讓李嵐和鄭世超他們,到各地醫院調查,本來是調查榮和實業醫療器械引起的醫療事故。但是另一個現象,我現在想起來,特別不正常。
最近這些年,各大醫院有很多嬰兒病毒感染死亡。死因很多,有的說是醫療器械感染,有的說是藥物過敏,有的說是醫院護養不當……
千奇百怪的原因,但死因卻都是罕見病毒感染,醫院束手無策。
我之前沒有在意,直到第一人民醫院那個母親跳樓身亡,診斷了那個嬰兒死因,我發現了這些嬰兒死亡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嬰兒感染的病毒,都是罕見的病毒,憑醫院手段,難以治愈。”
“這似乎能說得通,不罕見的病毒,都被治好了,嬰兒自然不會死。罕見的病毒才治不好,才會出現死亡。”江希影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些嬰兒感染了病毒,可是他們周圍卻沒人感染這種病毒,家族遺傳史也沒這種病毒爆發痕跡。
那他們的病毒到底是哪里來的?
還有,你知道嗎?第一人民醫院這半年死了四個嬰兒了,全都是病毒感染死亡。”
“四個?”江希影擰眉道:“雖然第一人民醫院每天接收的初生嬰兒很多,但這個比例的確稍微高了些。”
“一切看上去都并不難解釋,但是,當所有細節都解釋合理了,整體來看,卻十分不合理。”
陸巖和江希影都沉默下來,只剩下里面調查組組員們的歡呼聲。
他們都知道,這件案子,就算把三大財團拉進來,也沒有觸及任何與“花與劍”計劃有關的東西。
陸巖和江希影的初衷,可都不是僅僅如此。
江希影知道陸巖說得對,他們一定漏掉了什么,漏掉了非常非常關鍵的東西。
“算了,別想了,你還是想想怎么料理這件案子的后事吧。”江希影道。
“不都宣判了嗎?有什么后事需要料理?”陸巖道。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替你說了吧。”
江希影長出一口氣道:“這件案子看似結束了,但審判長的宣判,是迫于輿論壓力之下。三大財團的老板,怎么可能就這樣認輸?
他們才不會坐牢,他們可以選擇上訴,可以選擇保外就醫,甚至可以無聲無息地出來。
但這所有的前提,都是你陸巖不存在的情況下。”
“為什么要我不存在?難道我還能阻止他們保外就醫不成?”陸巖笑道。
“或許以前他們可以當你不存在,但是今日庭審之后,沒有任何人能忽略你陸巖的存在。
他們無論是上訴,還是保外就醫,還是打通關系逍遙法外。都不會心安,因為他們會害怕你陸巖。
唯一能讓他們安心的,就是除掉你。只有你死了,他們才能安心地發揮他們權力的能量,沒有后顧之憂。”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陸巖無所謂地道。
“陸巖,我知道你已經想到這一層,甚至我猜得到你的心思,你在等他們來報復,然后抓住他們的把柄,將他們徹底推入墳墓。
可是陸巖,我要告訴你的是,三大財團的能量,超過你想象。
首先他們能雇傭到的人,可能連我們特勤局特工都比不上,一定是世界級的專業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