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種委屈,客觀上講又有點好笑,牛肉再貴,兩百給三兩也過分了些。
霸道的中年婦女啊,克扣人斤兩還不讓給差評,這是專宰過路客。
不過方承肆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中年婦女,好一會,在她都要發飆的眼神中,微笑道:
“李姨,不記得我了嗎?小羽。”
中年婦女名叫李春蘭。
“小羽?”
李春蘭疑惑的,細細的打量著方承肆,好一會,她才是一臉驚異:
“你是那個找悅悅的小男孩?”
“對,是我。”
“哇,六七年不見,長那么大了啊,還挺帥氣,快站起來李姨好好看看。”
李春蘭滿是欣喜,環繞方承肆打量著。
一手還特別激動給了方承肆屁股一巴掌:“喲,挺結實啊。”
這一巴掌屬實給方承肆拍尷尬了。
“咋滴?阿姨還摸不得了?”
“摸得摸得。”
方承肆無奈。
“對了,你來吃面,那姨不能賺你錢,這兩百退給你,你不早說,早說我收你錢干嘛。”
“不用了李姨,該收得收。”
方承肆推還回去,但是李春蘭卻強硬的給他塞到了包里。
整個人和前面的貪財表現判若兩人。
“對了,后來你找到你妹妹了嗎?”
李春蘭按住方承肆掏錢的動作,認真問起。
“找到了,悅悅現在過得很好。”
方悅悅現在坐擁直播的幾百萬資產,一有時間就想著買買買,不是網上買,就是實體店買,一會昂貴鋼琴,一會昂貴吉他,就連冬天穿不了的裙子,都買到塞滿了一整個衣柜。
如果這不是幸福,方承肆不知道什么才算幸福了。
“那就好。”
李春蘭點頭,旋即看向后廚,臉色卻又暗淡下來。
李春蘭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公。
而她也無子女,那個躺著的老公就是她的一切。
這么多年,李春蘭拼了命的宰各種過路客,為的只是兩口子能夠活下去。
活下去,簡單而又淳樸。
“宋叔還好嗎?”
“醫藥費越來越高了,怕是...”
李春蘭咬牙,手掌緊緊握著,那是她婚戒所在之處。
這樣的動作,恐怕是在心里掙扎什么了。
21年,她堅持太久了。
“我去看看吧。”
方承肆說著,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后廚狹小的空間里,一張床上,果然有一個瘦弱至極的中年男子,正吊著針水。
“你是小羽?”中年男子臉上有著喜悅。
“是我,宋叔,我給你帶了點上花的糖豆,一天吃三顆,可以讓心情愉悅。”
方承肆說著,手掌伸進口袋,幾粒藥丸,便是出現在了手上。
“什么糖豆,還能讓心情愉悅的?”
“吃了不就知道了嗎?”
方承肆淡笑。
...
在李春蘭家里坐了好一會,方承肆才是起身離開,而他的大行李箱,卻是故意放在了李春蘭家,等她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