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鳶道:“我說的有什么錯?鳴鳳樓樓主在曾經那一場大亂中受了重傷,是父親救了他。這件事情,又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你來府上這么多年了,在我面前還裝什么?”
芙蓉將頭埋得低了一些,她沉聲道:“小姐慎言,老爺說過那樁往事不可再次提起。此事關乎魏府存亡,事關重大,小姐還是盡快將此事忘記為好。”
“我憑什么忘記?”魏知鳶冷冷的望著她,繼續道:“芙蓉,你好大的膽子。你是魏府小姐,還是我是?你憑什么這樣與我說話?”
芙蓉眉心緊皺,她連忙磕了兩個響頭,道:“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真是服了!
這件事情可是關乎著魏家的存亡,她一個小姐,怎么能這般不識大體?
陛下曾明確要求過朝廷官員不可與江湖人士有所往來,魏家與鳴鳳樓之間一直都是私下有所往來,魏老爺對這件事情格外小心。
整個魏家對此都極其謹慎,唯獨除了她魏知鳶?
在府上發發瘋就算了,她到了外面還敢這般狂言?
她不要命了,她們這些下人還想活命呢!
她這會兒正擔心著魏家存亡,誰知魏知鳶忽然蹦出來了一句:“鳴鳳樓在長安城各個地方都安排有暗樁,漢城湖附近也一定會有。”
她怎么忽然說起來了這個?!
莫非她要......
一想到這里,芙蓉連忙抬起頭,萬分擔憂地望著魏知鳶,小心翼翼道:“小姐萬萬不可啊!
喬明錦再怎么說也是大齊嫡公主,她若出了事,陛下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若是查出與魏家有所關聯,那魏家豈不是完了!?”
“有什么好怕的?”魏知鳶面帶鄙夷地瞪了一眼芙蓉。
丫鬟就是丫鬟,沒一點膽量。
她這般膽怯,能做成什么大事?
魏知鳶有些不耐煩,“陛下要查也是查到鳴鳳樓頭上,與我們魏家有什么關系?況且,漢城湖這么大,誰能注意到她喬明錦的船里會發生什么?到時只要讓鳴鳳樓的人將喬明錦船上所有人都殺了不就行了?”
芙蓉此刻心都懸起來了,謀殺公主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小姐三思啊!畢竟是幾條人命,就算都殺了,又怎么會沒人發現?到時若是查到魏家......”
她還沒說完,便被魏知鳶打斷:“芙蓉,你煩不煩啊!什么時候我的決定你也要干涉了?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不必與我廢話這么多。”
她心中已有了神不知鬼不覺殺死喬明錦的法子。
只要在鳴鳳樓的人殺死喬明錦之后,再讓他們設法沉船便好。
只要能讓那艘船沉入湖底,便能抹去一切的痕跡。
試問誰能從沉入湖底的尸體里找到兇手的線索?
魏知鳶越想越覺得勝券在握。
只要喬明錦死了,這長安城便不會再有人像她那般羞辱自己。
只要喬明錦死了,那樁婚事一定會就此作罷,她便有機會接近他,有機會堂堂正正邁入顧府,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
只要她死了,她便能得到他了。
她已經等不及了。
魏知鳶冷冷地望了一眼芙蓉,旋即道:“殺個人而已,你若是怕了,就留在這給我看好喬明錦。
我現在就去設法聯系鳴鳳樓的人,我是魏家女兒,父親曾救過他們樓主性命,我就不信他們不會賣我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