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慍和便動了魏家這一步棋,那個笨女人倒是沒讓失望,果然上鉤了。
君朝道:“可你這一用,便是覆了她整個魏家。”
顧慍和的語氣里全是不在乎:“這又有什么?魏家的覆滅起碼不是毫無意義,起碼通過他們,我們找到了江湖上的鳴鳳樓。
我已經讓借月暗中跟著魏知鳶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能順藤摸瓜查到鳴鳳樓的老巢。”
借月是蕭府暗衛,雖是女子卻輕功高強,辦事向來穩當不會有差錯。
君朝聞言點了點頭,又問:“你就這么料定那個魏家小姐是去找鳴鳳樓了?”
顧慍和微微勾唇,笑容里帶了些許嘲諷:“那個什么魏知了沒一點腦子,她那樣的人,也就只能想到這種法子了。”
君朝愣了愣,“魏知了是誰?”
顧慍和應道:“就那個魏家小姐啊。”
君朝略加思索片刻,才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不叫這個名字。”
顧慍和也愣了一下,“那是我記錯了?”
君朝點了點頭,語氣也多了些許自信:“應該是你記錯了,我明明記得她叫魏鴛鴦。”
顧慍和恍然大悟:“喔,似乎是叫魏鴛鴦。”
安靜了片刻后,兩人忽然同時開口:
“也不知道喬明錦那邊怎么樣了。”
“也不知道借月那邊怎么樣了。”
君朝愣了一下,靜默片刻后才又望向顧慍和,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他輕聲道:“錦公主既然能引你走入這棋局,那她必然也是有些本事的,鳴鳳樓的人,應該殺不了她。”
顧慍和迎上他的目光,勾唇笑道:“若是她今日被鳴鳳樓的人輕而易舉地殺死,那便證明她此生注定是個無用之人。廢物一樣的女人,也不配與我成婚。”
他的語氣很輕,神情卻又極其堅定。
似是在堅信某種事情一定會發生一樣。
君朝轉過頭,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你就這么信她能逃過這一劫?”
顧慍和雙手環臂,微微挑了挑眉頭,所答卻非所問:“借月辦事向來穩重,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君朝知曉顧慍和是想岔開話題,可他偏不如他意。
他道:“我問的不是借月,我問的,是喬明錦。”
“能引我入這棋局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出事?況且,你沒瞧見魏鴛鴦那個丫鬟都去給喬明錦那船上給她送信了嗎?”
顧慍和手撐著窗沿,微微俯身望向了看似平靜的漢城湖。
不過須臾,他又輕輕開口:“她不是逃過這一劫,而是在那個女人眼里,這根本就算不上劫。”
她可是連他顧慍和都敢算計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因為區區幾個殺手而出事?
——
此刻,漢城湖心處那艘船內忽然傳出了一聲大笑:“太可笑了,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女人?”
那個魏知鳶竟然想去找江湖上的殺手刺殺她?
她腦子里裝的都是漢城湖這數萬頃湖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