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小聲答:“今日。”
“是從漢城湖回來之后么?”
他點了點頭,隨即解釋:“應是今日用了內力,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休養兩天應該就沒事了,喬喬莫要擔心。”
她聞言心底更加愧疚,說話的聲音低沉而又無力:
“都怪我,今日我不該讓你動手的。”
“這本不該怪你,是我一時沒控制好,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況且,這一次也算是給了我一個警示,又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也不算是壞事。”
今日之事,算是一個警示。
他在漢城湖動用內力之后,便發覺自己身體有些不適。在回到未央宮后他本想為她做些好吃的,可就在他切菜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這才一不小心傷到了手。
故在煮好飯菜之后,他便翻出以前的醫書,查找忽然之間有暈眩之感該如何調養。
卻沒想到喬明錦正巧看到了這一幕,聰慧如她,在瞧見他手上的傷的那一刻,便一下子猜到了發生了何事。
他根本就瞞不住她。
喬明錦微微嘆了一口氣,望著他認真道:“這書上說你這些日子要好好休養,祁安,這幾日你就好生養著,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莫要再動用內力了。”
宋祁安點了點頭,溫聲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喬明錦望著滿桌豐盛的佳肴猶豫了一下,才道:“若我算的沒錯,待會兒父皇應該會來未央宮用晚膳,我今日恐怕沒法與你一同了。”
“沒事的,我方才已經吃過了,你放心,待會兒我會好好的待在暗室之中,不會被陛下的人發現的。”
——
景陽宮內。
魏貴妃端著白玉茶杯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前來報信的婢女問道:“你說什么?魏家怎么了?魏知鳶怎么了?”
婢女跪在地上,怯怯答道:“魏小姐去尋了鳴鳳樓,找到了鳴鳳樓內的殺手去刺殺錦公主。”
“什么?!!”魏貴妃大驚,手中的白玉杯啪嚓一下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錦公主現在怎么樣了?她有沒有事?她也沒有傷到?”
刺殺公主本就已經是斷頭的大罪......
但若是那些殺手傷到了錦公主,那他們魏家就算是誅連九族也還不清這罪孽。
婢女答:“錦公主無礙,只是她手上有魏小姐讓鳴鳳樓的人刺殺她的證據。在從漢城湖回來之后便將那證據呈給了陛下,陛下大怒,如今已經治了魏老爺與魏小姐的死罪......”
“死罪?”魏貴妃整個人向后跌了一步。
“怎會是死罪?哥哥怎么也會是死罪?怎會如此?!”
“據說是顧將軍找到了老爺與鳴鳳樓之間暗中有往來的證據,陛下才會治老爺死罪。”
“鳴鳳樓...又是鳴鳳樓。我早就對他說過,魏家就不該與鳴鳳樓有任何往來,他偏是不聽......如今落得個如此下場,魏家...魏家算是徹底完了。”
她在這皇宮里熬過了這么久如履薄冰的日子,好不容易讓自家哥哥升到了千戶的位置上。
誰知,一切竟斷送在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身上。
嬌寵過度,必成大患。
她早就勸過哥哥的,可他從未聽過。
無論是鳴鳳樓的事,還是魏知鳶的教養上,她都不止一次地勸過他,可他一次也沒聽過。
如今他教出來的好女兒,竟干出了那種刺殺公主的混帳事。
她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般蠢笨的事,她竟也能做得出來!
就因為她,就因為她做的那些混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