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做!”
“那就好,你也可以做帶班老板,因為我還要去讀書。”
七七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你一個文盲,去讀書?”
“你才文盲呢。我雖然沒上過學,可也是正正經經學過認字的,我看的書,不一定比他們上了十五年的學生少,除了數理化,該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這銅幣是哪朝哪代的?”
她隨手就攤開手里的銅錢問我。
“唐朝!”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唐朝哪位皇帝開鑄的?”
“……”
“唐高祖。那這開元通寶四個大字,你可知道是誰書寫的?”
“……”
“是歐陽詢!你這個文盲!”
我不服,“高考題也沒有考這么偏的。你隨便拉一個大學生,我才不信他知道這些有的沒的。”
“什么?!你說我吃飯的家伙是有的沒的?你這不識貨的家伙!”
“你才家伙,以后叫我綠歌。”
“你終于肯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我一愣。
“嗯哼。”我飲下一整瓶果酒,像喝水一樣沒有感覺。
“店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你會不會調酒啊?”七七環視店里打量環境一邊問我。
從她的神色中我看出她是很滿意的。“也許我可以在那兒占一個席地來兼職我的老本行。”她指著一個角落說,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直接拒絕,毀了我店里的名聲就不好了。謝絕此提議。
她不滿的小小抗議了一下。
但是抗議無果。
她很快就忘了,突然湊過來,將我手里的抹布奪過去對我說:“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巷子外那棟房子的二樓窗口外,有一個臉色慘白慘白的男人,頭發油拉拉的,長的也怪怪的,面相不像正常人,你小心點兒啊。”
我不以為意,“艾滋病人我都照顧過”
七七生氣的不想跟我說話了,因為她說什么我都不會聽,全當她在說火星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你呀!誰也不信,就只相信你自己,早晚有一天你會吃苦頭的!”
七七氣走了,還順走我一瓶草莓味兒的果酒,但是我知道,她會在今晚九點營業前回來。她是個敬業的騙子,昨天跟一個客戶約好今天兩點碰面她不會失約。雖然她平日里看著吊兒郎當不像樣子,但她一向守信用。
我目送她忿忿不平的背影離開,從酒架底下抽出一本調酒書來,邊看邊做第一份酒單。
“綠森酒吧”,今夜九點正式開始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