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是我誤會你了,這幾日有人追殺我,所以難免草木皆兵,不過——”我話音一轉。
我是因為半夜三更逃火逃命,來了這里,他一個盲人不在家睡覺跑出來做什么?
而且這條短小的巷子連同這家酒吧,現在都是我的財產,他出現在這里,實在不尋常。
“不過什么?”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我來面試。”
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有點突然缺氧短路,是她幻聽了還是耳朵出問題了。
他說來面試,面什么試?
他“看”出我的疑惑,笑著說:“這家酒吧招門童和酒保,我的眼睛只是暫時看不見,打算先做門童,之后再做酒保。”
“……我看你這樣子,不像缺錢的人。”我沒問他為什么三更半夜黑燈瞎火來面試,沒問他眼睛是怎么一回事,而是最懷疑他的目的。
他像是又聽到了我說了一個好笑的笑話,弄得我以為自己擅長搞笑。
“誰說工作都是為了錢?我是沒事找事做。平日里實在閑的發慌。我就住在這附近,這家酒吧聽說是新開的,離我的住處最近,就來看看。”
他還自己解釋了更多一點訊息,“我最近失眠,出來走走,想著直接來這里等好了,第一個面試,錄取機會大些。我喜歡這里,幽靜。”
酒吧?幽靜?
他莫不是在開玩笑?
“你一個瞎子做門童?看得清楚身份證嗎?”未滿十八歲,不讓人進,也不賣他們酒的。
“呃”
他被我的話,弄得表情變了變,似乎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也莫名的輕松了許多。
“看來我忘記了,還是等我的眼睛看得見后再來吧。”
他說完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沒有挽留,雖然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但是這人奇怪,不知道底細,我最近危險的很,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是非。
甚至我動用了去上學的念頭,想著住在宿舍會不會好些呢?那些人不敢燒宿舍樓吧。
“我看你最近水逆,有大災之兆,但是也有意想不到的機遇。”
第二天,我住進了酒吧。
我的好友七七來找我,給我算了一卦,拿三個唐朝的開元通寶的貨幣,在手里搖了搖打開分析正反面就得出這個結論,我沒有表示出對她的質疑。
因為她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她是一個騙子,駐扎地在地鐵站,精通些微表情心理學,和一些推理法,專找安全人口下手。
所謂安全人口,便是一看就心事重重,又單純好騙,膽小怕事的人,就算最后拆穿了,她收的錢也不多,人家也不好意思,不敢找她討回來,再說了,她說的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話,人人都能對號入座,錯不了。
起碼到現在為止,她的生意沒有搞砸過。
“你不相信?”她較真的板著我的肩膀,十分嚴肅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看。
“我可不是真的騙子,我那是懶得使真功夫,其實我很厲害的,是有真材實料的!”
我坐在吧臺上喝濃度最低的果酒,給她開了一瓶藍莓味兒的遞給她:“我這兒缺一個門童,你做嗎?工資比你在地鐵站的多的多,而且收入穩定又有獎金。”
七七干了一瓶酒,粗魯的一抹嘴,“你不懂,我不在乎錢,我那是樂趣!可以日結嗎?我沒有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