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次遇到他,他都是深夜出沒。
他的習性在桃源市并不獨特,但對于一個盲人來說,就值得注意了。
“有人在嗎?沒有人的話,我進去了?”他說道,又敲了三聲。
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到底是開口,還是不開口。
不過他又沒有鑰匙,怎么會說進就進?
我的心安定了一些,門鎖可是我特意選的,保險性很強。
然而只聽得外面“咔噠”一聲響,門開了!
我立刻屏住呼吸。
“噠,噠,噠”
他的腳步聲一如既往的悠閑。
長長的影子,被月光拉的纖細無比,我看見他的手腕部位夾著一本盲文書,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盲棍。
“快點把你吃掉的給我吐出來,竟然吃了最后結局,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惹到我的頭上,真是欠收拾啊。”
他的語調陡然變得冷漠起來。
我的呼吸一緊。
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一個聲音恐嚇住了,而且顯然他還不是針對我的。
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排除我之后,他對空蕩蕩的酒吧說這樣的話,實在恐怖。
尤其是,我還沒有開燈。
“誰?”他突然轉頭,看向我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發現的,我倒退兩步,差點摔倒。
“誰?!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他臉上沒有笑容,板著臉的時候,真的很有威懾力。
我竟然不覺得他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見沒有聲音回答他,他突然開始折疊自己的盲棍。
我警覺,心想就知道這個盲棍不簡單,但是,再次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將它折疊起來,之后猛地往身后扔過去。
“這下你可以放心出聲了吧。”他嘴角突然帶起一抹笑意。
他——他知道是我?
因為昨晚我就扔了他的盲棍。
我保持懷疑,還是沒有開口。
似乎對我的態度感到無奈,“我不是壞人,而且來的路上,我還幫你解決了三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手上可都帶著槍呢。”他一手拿著盲文書,一手半攤開的說。
我愣了一秒鐘,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人。
“就憑你一個瞎子?”
“就憑我一個瞎子。”他似乎對瞎子這個稱呼不覺得生氣。
我承認,我是故意這樣說的。
因為我覺得他大言不慚。
“原來你就是這個店的新主人,那你今天有沒有發現店里有什么異常?”他將書換在另一只手上拿著。
我腦海中一下子便閃過那些消失的字。
“能有什么異常,三更半夜,你又出門做什么?還不請自來,私闖民宅!小心我報警抓你坐牢。”
“這個……我可以解釋。”他垂眸抿了一下嘴角,像是在思考說辭。
“其實,我是來找丟失的字的。這本書我剛好要看到結局,字就不見了。”
我倒吸一口氣。
這兩天總在迷迷糊糊中度過,我自認頭腦是清醒的,但發生的事情,讓我變得無知。
酒吧開業第一天,一個奇怪的少年來店里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