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最后一個字才出口,林如海就拍手叫好。
這首詩雖無微言大義,更像是一首打油詩,但此詩對‘人心不知足’的諷刺,卻是深入骨髓,正合了林如海此刻內心的感觸。
陳玄策看著哈哈大笑的林如海,知道這個時候的林如海多半是在嘲諷某些自己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的人,但林如海興致明的一快卻是事實。
這就好么。
“來,我陪您滿飲一杯。”
第二天林如海醒來,躺了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房間的。
不過人卻沒有絲毫醉宿后的頭疼。
他不覺得自己練了兩天內功就能有此神效,事實上他連氣感都還沒有呢,不像林黛玉,當晚就察覺到了氣感,那資質之佳是沒的說的。
一行人繼續往晉陽趕去,一路上風平浪靜,毫無半點異常。
但隊伍上上下下依舊沒有一個人敢有疏忽大意。
誰都知道敵人正躲在暗中看著自己呢。
晉陽府貢院。
重重兵丁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但這些肉眼凡胎之人只能攔得住人,他們攔不住‘鬼’!
一個跛足道人出現在了正主考嚴福的房間里,后者已經被拘禁起來了,但生活質量依舊很好,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怎么說也是翰林院出來的人,又是該死的人,河東還不至于卻這兩口吃的。
嚴福已經拒絕了幾位王爺的招攬。
如果他愿意從命,由他配合,那事情的效果會比如今的計劃好的多,也順利的多。
可惜嚴福他不配合啊。
說真的,這件事上他只是個從犯,主犯是副考官陳桐。
但哪怕是從犯,也夠砍腦袋的了。
所以神志已經要崩潰的嚴福整日里就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迷糊日子。
跛足道人手中取出了一炷香。
香,無火自燃。
淡淡的輕煙飄出,整個房間一恍惚,似乎都被拖入了另一個世界。
嚴福整個人漂浮了起來,身上衣服全都解了開。
然后跛腳道人伸手一指,嚴福的整張人皮都飛了出來,只在浮空里留下了一個紅丫丫的血人。
袖口中再飛出九根紅色細針,凌空在人皮上來回穿梭。
這場景真心有些恐怖!
等到九根紅色細針被收回后,跛足道人再掏出一個小瓶子,從里頭飛出一滴血珠落在嚴福的**上,人皮瞬間覆蓋了上去,嚴絲合縫,毫無半點不對。
衣服也跟著穿了回去。
嚴福再度回到酒桌旁,依舊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跛足道人身子一晃人影就不見了,在貢院外的一個墻角處顯了身,癩頭和尚卻早已經辦完了事兒在此等著他呢。
他的事兒很簡單就是隱藏身跡,往貢院的水井里放點東西。這對癩頭和尚來說是簡單極了。
“阿彌陀佛。”
“無量道尊。”
“去也。”
“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