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對我們以禮相待,我們又何必太給他們臉面?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話雖這么說,但金鈴兒仍舊沒法做到像李二狗夫婦那么從容自在,始終都繃著神經,心里非常不安。
又等了片刻,才見到一名美貌婦人款款而來。
她在看到金鈴兒四人大喇喇坐在矮榻上喝茶的畫面時,腳步微微一頓,漂亮的柳葉眉微微蹙起,顯出幾分不悅。
金鈴兒見狀,趕忙拉著弟弟站起來。
花漫漫和李寂也施施然地離開軟塌,站在了金鈴兒姐弟的身后。
美貌婦人指了指被他們四人坐過的軟墊,淡淡說道。
“把那四個墊子拿去洗了。”
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無異于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金鈴兒臉上。
小姑娘的臉色頓時就漲得通紅。
立刻有仆人走進來,將那四個墊子拿走。
美貌婦人徑直從四人面前走過去,坐到主座上。
直到這時,高家的管事方才開口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高家的大少夫人。”
高家有四個少爺,其中大少爺和小少爺都是嫡出,這位美貌婦人正是大少爺的正妻,舒氏。
金鈴兒趕緊拉著弟弟一塊見禮。
“大少夫人您好。”
舒氏自上而下地打量這對姐弟,他們看起來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寒酸。
以高家的門第,根本不可能跟這樣的窮酸人家接結親。
舒氏心里已經有了底,面上神色越發冷淡。
“老爺和夫人最近都很忙,沒空見你們,你們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說吧。”
事實上,高家的老爺和夫人就是不想見金鈴兒,沒空只是他們的托詞而已。
他們不想承認小兒子跟金鈴兒的婚事,卻又不愿放下身段跟一個小輩好好商量,便將大兒媳舒氏推出來。
他們相信,憑舒氏的手段,解決這么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片子應該很容易。
金鈴兒從懷里拿出信物和婚書,并將婚約一事大致說了下。
舒氏的視線落在信物和婚書之上,伸出纖纖玉手。
“拿來給我看看。”
李寂看著舒氏的眼睛,清楚地聽到了舒氏此時的心聲——
“只要我能把信物和婚書毀了,高家就能理直氣壯地拒絕承認這門親事,到時候就算這丫頭怎么鬧騰也沒用了。”
金鈴兒沒有多想,正準備將信物和婚書遞過去,就被花漫漫叫住。
“等一下。”
金鈴兒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她:“狗嫂,怎么了?”
大概是聽得多了,花漫漫現在對狗嫂兩個字幾乎快要免疫了。
她面不改色地說道。
“信物和婚書這么重要的東西,怎能隨意拿給別人看?萬一被人不小心給毀了怎么辦?”
她雖然沒有讀心術,但她又不傻。
高家將冷漠表現得如此明顯,顯然是有了悔婚的意思,現在將信物和婚書送出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果然。
舒氏在聽到花漫漫的話后,表情登時就變得不自在起來。
金鈴兒見狀,心里登時就警惕起來。
她立刻將信物和婚書收回懷中,并表示要見到高老爺本人,她才能把信物和婚書拿出來。
舒氏暗暗瞪了花漫漫一眼。
她差一點就能把信物和婚書騙到手了,都怪這女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