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沒完。
到了下午,她還得接著練劍。
李寂坐在輪椅里,懶洋洋地說道。
“練劍須得持之以恒,方能見到成效,切不可偷懶。
手抬高點,力氣太小了,軟綿綿的,再用力點,腿張開些,下盤要穩。”
花漫漫練劍練得氣喘吁吁。
她看著昭王那副悠哉悠哉的樣子,氣得牙根癢癢。
這狗男人就是在故意折騰她!
李寂挑眉:“你看本王做什么?難道你還想跟本王對練不成?”
花漫漫不是沒跟他對練過,但每次她都被虐得死去活來。
她不想找虐,毫不猶豫地搖頭表示不用。
李寂輕輕一嘆,看起來竟有幾分失望。
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就到了老夫人發喪的日子。
昭王還在閉門思過,不能出門,花漫漫只能單獨出門,去給老夫人送葬。
花家的親戚朋友全都來了,老夫人那邊的娘家人也都來了,但花卿卿沒有來。
她能得到一次出宮的機會已經是皇帝額外開恩,不能再有第二次。
更何況她如今還懷著身孕,胎兒還未坐穩,不能隨便出門。
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出了上京城,一路上了西山,花家在這里有一片墓地,墓地里葬著的全都是花家的人。
老夫人被安葬在了老伯爺的旁邊。
老兩口的墓碑并肩而立。
花定宗帶著一家老小跪在墓碑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皇宮里。
花卿卿也在這個時候,朝著西山所在的方向跪下去,鄭重其事地磕了個頭。
兩個嬤嬤上前將她扶起來,一邊勸她節哀,一邊提醒她莫要將悲傷顯露出來,免得叫人拿住把柄攻訐她。
花卿卿用絹帕拭去眼角的淚珠,冷靜地道。
“我知道的,這里沒外人,我才敢給祖母磕個頭,要是有外人在場,我斷然是不敢這么做的。”
嬤嬤們點點頭:“您心里有數就好。”
因為花婕妤懷孕的緣故,皇帝特意派了兩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給花卿卿調養身子,以確保她能順順利利地生下孩子。
由此可見皇帝對這個孩子的看重。
兩個嬤嬤自然不敢不盡心,平日里幾乎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花婕妤,所有的吃喝都要經過再三檢查,唯恐花婕妤和她肚里的孩子有半點差池。
也正因為皇帝顯而易見的維護態度,以及嬤嬤們的細心周到,導致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自從皇帝登基以來,后宮妃嬪懷孕的不在少數,但真正能平安生下來的,卻不到一半,最后能把孩子順利養大成人的,更是屈指可數。
其中原因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花卿卿的這一胎從懷上開始,就受到宮中所有人的矚目。
如今所有人都盯著她,想看看她這一胎到底能生出個什么東西來?
自從太子死后,皇后的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有時候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忽然變了臉色,脾氣說來就來,完全不講道理。
就比如說今天早上,妃嬪們照例來向皇后請安。
大家都在吃茶說話,氣氛還挺融洽的。
下一刻就見皇后忽然變了臉色,用力將茶盞往桌上一放,冷聲斥道。
“溫昭容,誰允許你笑得如此開心?你忘了太子才剛剛過世嗎?!”
溫昭容被嚇得花容失色,心里更是委屈萬分。
大家都在笑啊,怎么偏偏就只責罵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