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在明知敵軍危險的情況下,還點名要讓花定宗去跟敵軍談判。
而李寂卻能為了保護漫漫,不惜放棄唾手可得的王權天下,孤身犯險入宮救人。
一個自私自利,一個重情重義。
兩相比較高下立現。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應該選一方。
更何況城外還橫陳著五十萬玄甲軍。
哪怕李寂不幸死了,也還有李洵接替他的位置,只要李洵一聲令下,就能帶著玄甲軍破城而入。
到時候小皇帝還不是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于情于理,花定宗都覺得李寂這一方更靠譜。
李寂讓花定宗幫忙看住小皇帝,但花定宗害怕小皇帝會跑了,便彎腰將左吉身上的腰帶扯下來,作為繩索將小皇帝的雙手反綁在身后。
為免小皇帝逃脫,花定宗還特意打了個死結。
李寂看得很是欣慰。
“腦子轉得挺快啊!”
花定宗勉強擠出個笑容,訕訕地道:“多謝王爺夸獎。”
李寂將小皇帝往他那邊一推。
花定宗手忙腳亂地抓住小皇子胳膊,將刀刃架在他的脖頸上。
“陛下,得罪了。”
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花定宗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李瓊恨得不行:“你這是在為虎作倀!你就不怕被滿門抄斬嗎?!”
花定宗當然害怕啊!
可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退路,唯有一條道走到黑。
李寂看了看臉色奇差無比的小皇帝,然后又看了看臺下方站著的眾人,緩緩說道。
“說到書信,本王這里恰好也有一封。”
他從懷里拿出一封信,抽出信紙,將其展開。
因為隔得近,花定宗和李瓊能夠清除看到信中的內容。
那竟然是一封為太子李曙洗刷冤情、并冊立李曙唯一嫡子為太子的遺詔!
李瓊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寂將信紙翻了個面,讓眾人能夠清楚看到信紙末尾的落款和紅色印章。
“筆跡可以模仿,但這方面的玉璽印章總不能模仿吧?”
寧陽大長公主拂開嬤嬤的手,一步步地走上臺階,伸手接過那張薄薄的信紙。
她一字一句地看完遺詔內容,神情變得非常復雜。
“皇弟竟然還留了這么一封遺詔。”
不只是她,就連太后也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封遺詔。
太后已經搖搖欲墜,幾乎要站不穩。
她死死盯著寧陽大長公主手里拿著的遺詔,眼眶里面布滿紅血絲,心里充滿了怨懟和憤恨。
為什么?
為什么那個老家伙都已經死了,還要留下這么一道遺詔?
明明她也是季家的女兒,明明她也為皇帝生下了兒子。
為什么老東西死到臨頭都還要擺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