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綠色對襟的婢女走了進來,聽朵兒所說,這個婢女便是茜兒了,茜兒到了項戎跟前猶豫了一下,項戎連忙問道:“出什么事啦?”
“老太爺叫大少爺過去。”
項戎有一種不祥的預兆,他不知道這個叫老太爺的人會跟他說什么,尤其害怕問他些什么,心虛的不得了,可又不能不去,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前面帶路。”
又回過頭來對朵兒吩咐道:“找個人給杏兒瞧瞧得了什么病。”項戎走了二步,又回過頭來說道:“瞧郎中的錢由府里出。”
朵兒愣了一下,立刻高興起來,說道:“婢女這就去。”說著,興沖沖的跑了。
項戎跟著茜兒下了樓,到了一間“聽荷軒”的屋前停了下來,茜兒往屋里看了一眼,伸手指了一下說道:“大少爺,老太爺在屋里等著了。”
項戎進了門,看到屋子里有不少人,年青一些的都站著,上了點年歲的坐著,看起來,像是老族長要抬出家規,若是真把家規抬出來,那該怎么辦呢?
大堂中間坐著項老太爺,面色枯萎,看氣色,早該是一個死人了,他曾經聽過老一輩的人講過,有一個老太太完全斷了氣,在棺材下葬的時候傳來敲擊的聲音,打開棺材才發現,老太太又活過來了,而且,還好好的活了四五年才去世了,項戎覺得,堂上的項老太爺就跟那個老太太差不多。
屋子里十分安靜,連一聲咳嗽都沒有,項老太爺柱著拐杖在地上戳了一下,旁邊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跪下。”
項戎不滿的瞅了他一眼,中年人不敢正眼看項戎,而是用眼睛瞄著項老太爺,項老太爺不滿的又戳了一下拐杖,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走了出來,看了看項戎的頭,不禁皺起眉頭,招了招手,一個郎中走了過來,到了項戎跟前,解開他頭上纏著的布帶,仔細的瞧瞧,又扒開眼睛看了看,又給他把了脈,伸手指著堂上端坐著的項老太爺問道:“大少爺,你認得他是誰嗎?”
“應該是老太爺吧。”
項老太爺的老臉抽了抽,郎中又指著項婉兒問道:“大少爺知道她叫什么嗎?”
項戎知道他的新娘子回娘家了,想了一下,說道:“該不會是我的妹妹吧。”
“大少爺聰明睿智,一下子就猜對了。”郎中收拾起木箱,向項老太爺躹了一躬,說道:“項老太爺,大少爺似乎得了失魂癥,頭上的傷并無大礙,抓些止血和消炎的藥敷上,過不了幾天傷口便愈合。”說著話,拿出二頁紙遞給項婉兒,說道:“按方子抓藥,老夫每天給大少爺針灸一次。”說著便走了。
項老太爺又看著中年人,中年人低著頭,項老太爺又瞪著項婉兒,一個字一個字,顫微微的說道:“問……話……”。
項婉兒挺了挺胸脯,說道:“爺爺問你,盼兒姑娘去哪兒了?”
項戎還以為他已經是七老八十了呢,原來是爺爺輩,心想,一個大活人,一大家子人都知道去哪兒了,還裝模做樣明知故問,項戎干脆來個一問三不知。
項婉兒只好又看著項老太爺,項老太爺的臉上又抽了抽,指著項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找……回……來……。”
項婉兒皺起眉頭說道:“爺爺,我跟哥哥一起去吧。”
項老太爺指了指項婉兒,使勁的點了下頭,項戎指著中年男子說道:“照顧好老太爺,否則,扒了你的皮。”
項戎看到中年男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發覺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