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婉輕柔地摸了摸心愿的小腦袋瓜,“不用擔心,我們先靜觀其變就是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溫柔,卻極有安撫之效,心愿聽了之后,一點都不覺得緊張了,乖乖地躲在她的懷里,不聲不響。
很快,兩頂轎子就在轎夫們勤快的腳步下逼近了。
轎夫們起先還因為在這樣又冷又荒涼的山上見到天仙一樣的人兒而感到驚喜,但想到天仙一樣的姑娘很可能是轎子里的貴人約在此處見面的,他們就只敢偷偷打量,不敢明目張膽地盯著瞧了。
轎子落地后,左邊的轎子先鉆出來一個年輕英俊的公子哥,他原本是要去請右邊轎子里的人出來的。
等他看到自己費盡心思和金錢塑造的桃園美景,如今只剩下枯枝敗葉,而鮮艷的花瓣和飽滿的桃子都散落在地,樹下卻站著一位美貌的女子時,寧閑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
要說不生氣吧,那是不可能的。
可要說生氣吧,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更多的感受是莫名其妙。
心愿躲在云清婉的懷里,偷偷拿眼打量著來人,在她看到從轎子里出來的寧閑時,眼睛瞪的更大了,她喵嗚了一聲,用只有她和云清婉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好英俊的公子啊!”
云清婉沒有心愿那般花癡的心思,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被寧閑掛在腰間的功德石。
她想,若那真是小師弟的功德石,偷是不能偷的,那她該怎么拿回來?
跟那公子買嗎?
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出售?
寧閑自然不知道云清婉心里的這些想法,可他已經邁開腳步,朝著一人一貓走去了。
當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時,寧閑不得不停下腳步,同時他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沒把握好分寸,走的有些近了。
云清婉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寧閑掛在腰間的功德石,還是懷里的心愿喵嗚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寧閑,她自然而然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寧閑看在眼里,頓時覺得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以質問的口氣問云清婉,“是你把我辛辛苦苦弄好的桃園給毀了?”
云清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毀壞他人的桃園,雖說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大部分的枝葉和花果是被心愿的爪子給扒拉掉的。
所以,目前看來,這口黑鍋只能由她來背了。
她誠懇又真摯地對寧閑說:“對不起!”
雖然云清婉只說了“對不起”三個字,但寧閑卻聽愣了,他無法否認她的聲音是他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輕柔自然,讓人一聽就能感受到她的誠意,輕易就安撫了人心。
寧閑明知道眼下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盯著人看,看的目不轉睛。
安嵐坐在轎子里,久久沒等到寧閑來請她下轎,又隱隱聽到寧閑說話的聲音,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耐性的她就自己掀起轎簾下來了。
陪著安嵐一同坐在轎子里的丫鬟,見到自家小姐下轎了,自然也緊跟著鉆出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