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清婉抱在懷里的白貓,是她的靈寵,從她踏上修行之路時就一直跟著她,至今也有一百多年。
云清婉之所以給白貓取名“心愿”,是因為“修得正果,位列仙班”是她們共同的心愿。
此時,心愿瞧見男子那副欠揍的笑容,恨不得用自己的爪子去招呼他的面龐。
若不是云清婉將心愿禁錮在懷中,只怕男子的臉上真會多出幾條抓痕。
云清婉溫柔地捋著心愿的貓毛,同時冷靜地看著對面的男子,“無痕,你要如何才肯將我小師弟的功德石交還于我?”
被云清婉喚作無痕的男子,是修行界名聲在外的神偷。他行事向來任性,行蹤飄忽不定,偷盜也憑一時興起,并沒有特定的目標。
而他一旦對某件東西打定了主意,那么不管原主如何小心防護,最后東西都會落在他的手里。
所以,修行者們雖然惱極了他,但又拿他毫無辦法。
無痕聽了云清婉的話后,一臉無辜地說:“怎么辦,我把它賣掉了。”
云清婉還未開口,心愿的急性子就發作了,她用自己圓溜溜的藍眼珠子瞪著無痕,脫口就罵:“你這個該死的臭賊,你……你怎么能把功德石給賣了。”
無痕不以為然地說:“就許那個娘娘腔用那枚低微的功德石去勉強心儀的女子,就不許我把它賣了啊。”
心愿也覺得小師弟當初用功德石向云清婉表白之事,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心愿是只極為護短的貓,就算心里知道小師弟的初衷不夠光明磊落,她也不容許外人詆毀他。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關你什么事。再說了,你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沒數嗎?品行不良的人,還有臉評論他人嗎?”
無痕聽了心愿的話,并不氣惱,只是斜倚著一旁的樹干,調侃道:“小白,不是我說你,修行了一百多年,脾氣還是這么暴躁,真是差勁。”
說罷,他又看著云清婉,勸誡心愿道:“小白,你真該向你主人好生學習。不管遇著什么事,永遠都是云淡風輕,鎮定自如。”
心愿哼了哼,“要你管。”
云清婉并不在意他的夸獎之辭,她更關心的是那枚功德石的下落,“你把它賣于何人?”
無痕姿勢不變地站著,對她們使了個眼色,“他來了。”
聞言,云清婉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就看到數名轎夫抬著兩頂轎子,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等她回頭去看無痕的時候,發現他又趁機溜了。
她不知道轎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功德石是否真的被無痕賣給了轎中人。
她只知道,轎夫已經看見了她,那她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憑空消失,那樣極可能會引起轎夫的驚慌,若是他們失手丟了轎子,傷了轎子里坐的人,她又得平白添條罪過。
再說了,她也想知道功德石有沒有在來人身上。
心愿縮在云清婉的懷里,用旁人難以聽見的聲音問:“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