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云之這時已經被人扶起來,解開了嘴上的腰帶,他見車夫動搖了,連忙厲聲喝道:“你們別聽她的!她都是騙你們的!就算你們放了她,她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這種對名聲有礙的事,當然是殺人滅口來的干凈!”
他恨恨的瞪著沈含睇,“你們可要想清楚,到時候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車夫一聽,不再猶豫,對著身后的人招招手,十個大漢立刻從三個方向圍了過去。
沈含睇微微瞇起了眼睛,和這群亡命之徒講道理沒有用,她現在只能盡力一搏了,反正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他們侮辱自己!
韓云之靠著墻慢慢喘著氣,然而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一喘氣牽動著渾身都在發抖,他又惱又恨,目光陰毒的看著沈含睇,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現在我看你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他對車夫一群人道:“她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不太溫順,你們想辦法折了她的手腳。”
車夫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韓公子還真是狠啊。”
韓云之嗤笑一聲:“對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不狠點不行。”
車夫聳聳肩,抬起手,“上!”
……
謝蘊豐牽著馬出了府,快馬加鞭的抄了近路,打算先一步去她家門口等著,等看她安全回家了再回來。
然而,他在定安侯府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來,他皺了皺眉,自己騎馬抄近路,肯定是比馬車快的,他們不可能走在自己前面,可是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回來?
他心里一緊,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又等了半刻鐘,他沒有驚動定安侯府的人,轉身沿著馬車必經之路走了回去,也沒有看到車,他勒住韁繩,看向路邊的一名乞丐,想了想,翻身下馬,從荷包里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到了他面前的破碗里。
那乞丐激動的一抬頭,見是謝蘊豐,感激的雙手合十拜了拜:“多謝謝公子,你真是個好人啊!”
這乞丐常年蹲在這邊,消息什么的都比較靈通,謝蘊豐時不時的也會給他點錢,讓他接濟家里,所以倆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謝蘊豐今天著急,也不和他客套,開門見山道:“朱三,你今天看到從丞相府出來的兩輛馬車了嗎?”
朱三撥了撥自己垂到眼前的頭發,點點頭:“看見了,一個是大理寺的,一個是定安侯府的。”
謝蘊豐連忙問道:“那你看到定安侯府的那輛馬車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說到這個,朱三就來了精神,蹲起來道:“謝公子你問對人了,按理說從丞相府回定安侯府,是要在前面那個路過拐彎的,但是今天那車夫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反正直直的就沖出去了,沒往里面拐。”
謝蘊豐劍眉立刻皺了起來,“你確定?”
朱三拍拍胸脯,“當然,我朱三對京城地形了如指掌,沒有我不知道的。”
謝蘊豐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官道,這邊直走的話,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出城了,這是出城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