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禮堂內布滿了金色燈光。
賓客們三三兩兩圍做一團有說有笑。
一墻之隔,溫傾柔瞧著鏡中的自己。
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化妝師的手中變得無可挑剔。
門在這時被敲響,一旁的林媽去開門,就見林文宣探進來一個腦袋。
“還有十分鐘就該進場了,都準備好了嗎?”
他一身筆挺西裝,緊張的語氣就好像要嫁人的是他一般。
林媽無奈的把自家老公的腦袋推出去:“你就放心吧,遲不了的。”
隨著門被關上,化妝師收回了手:“大小姐,您看看有哪不滿意嗎?”
這位是國內最頂尖的妝造師,他的技術堪稱一絕。
溫傾柔搖頭:“挺好的。”
她起身,立馬有服務人員幫忙托著裙擺。
“媽,剛剛是不是爸過來了?”
“他就這德行,一遇到大事就絮叨。”
林媽眉眼彎彎,從服務人員托舉的木盒中拿起皇冠。
“咱可不能像他似的自亂陣腳。”
溫傾柔笑著低頭,好方便她帶上去。
嵌滿鉆石的皇冠在燈光照應下閃著耀眼的光。
林媽后退幾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腦中無數形容詞閃過,最終還是定格在了最原始的兩個字上。
“漂亮。”
*
隨著最后幾秒倒計時結束,指揮家一揮指揮棒,整個大廳奏起悠揚的交響樂。
禮堂盡頭的金色大門緩緩打開,率先走出幾名花童。
賓客們全都噤了聲,紛紛朝大門處看去。
就見溫傾柔一襲純白色婚紗,裙擺拖了好幾米長。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頭頂閃著璀璨光芒的皇冠以及隨著走動隱隱約約顯現出的水晶鞋。
不用說,價值一定不菲。
溫德州環著寶貝女兒的左手,而林文宣則挽著她的右胳膊。
兩人同為父親,在這種場合下,臉上的表情卻不太一樣。
一個不論何時何地都板著張臉,神色嚴肅。
一個眉眼是笑,嘴角卻時不時的往下彎,好像在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似的。
看著溫傾柔在兩位長輩的帶領下緩緩走出來的那一刻,等在舞臺上的鄭毅微愣。
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愛人穿婚紗,還是他親自設計的。
不過他并沒有忘記現在應該做什么。
邁著步子,在眾賓客的目光中走過T臺,來到末端的儀式區。
等所有的程序走完,林文宣把女兒的右手交給了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空出來的手抹了把眼淚。
溫德州依舊板著臉握著溫傾柔的左手,遲遲沒有動作。
鄭毅也不急,等了大概一分鐘,老爺子才慢悠悠的把寶貝閨女的手交到他手里,嚴肅認真的囑咐道:“好好照顧柔柔,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負她,我怎么把人交給你的,就能怎么把她接回來。”
鄭毅握著那雙白嫩的手,眸中滿是誠懇。
“我會用我的一切去愛她。”
溫德州低下頭,擺擺手:“去吧。”
看著兩人挽著手,往主舞臺走去的背影,林文宣還是沒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溫德州蹙眉:“哭什么,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
林文宣抹著眼淚繼續道:“嗚嗚...我知道啊老哥,可是我忍不住啊。”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情緒影響,溫德州眼角也不禁有些濕潤。
心中除了不舍外,大多數還是高興的吧。
寶貝女兒終于找到屬于她的幸福,確實應該高興。
主舞臺上,主持人開始宣讀誓詞,接著就是交換戒指。
鄧淵收回目光,微微嘆了口氣。
鄧辰沒能來參加婚禮。
他前些日子跑去國外留學,一改往日的紈绔開始認真學習。
身為他老子的鄧淵哪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要怪就只能怪他們命中無緣了。
“發什么呆呢?”
慕云晃著酒走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要去下盤棋,好安慰安慰老溫受傷的小心靈?他這會指不定傷心欲絕,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呢。”
鄧淵笑笑,跟他碰了下杯:“好。”
舞臺上,兩人互相為彼此戴上戒指。
所有的流程到此已經走完,賓客中突然響起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親一個!親一個!”
劉東升沖臺上的二人眨眨眼,笑的蔫壞。
緊接著Ailsa開始起哄,連帶著陳桑也跟著玩性大氣。
漸漸的,整個禮堂大廳充斥著整齊劃一的喧鬧聲。
“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呼聲震天,臺上的兩人對視一眼。
鄭毅注視著眼前的女人,那是他此生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溫傾柔同樣也在看著他。
兩人心照不宣,距離漸漸縮短,近的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閉眼。”
某人輕聲說著,溫熱的氣息襲來,惹得溫傾柔眼睫輕顫了一下。
臺下的歡呼聲越來越熱烈,一個孩童扯了扯身旁母親的禮服。
“媽媽,這就是童話故事里,王子跟公主的結局嗎?”
女人看了眼臺上唇齒相貼的一對新人,難得的沒去遮住女兒的眼睛。
她點頭:“是。”
隨后又蹲下身子跟女兒平視:“還記得故事里的最后一句話嗎?”
小女孩眉眼彎了起來。
“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