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了他許久,他終于松口,帶她去拿日記本,厚厚的黑色封皮之下,卻躺著漂亮的海藍色蝴蝶結。
緞面還很新,畢竟沒戴過幾次,正是前幾天霍堯寶寶口口聲聲說弄丟了的那個。
蝴蝶結背后的緞帶扎得整整齊齊。
氣氛突然安靜。
“我......變小孩子的時候腦子不清醒,大概是放在這里之后又忘了。”霍堯摸了摸鼻子。
沈妙看看緞帶上這精巧的雙耳水手結,又看霍堯臉上泛起的紅暈,挑眉:“我怎么記得,三歲的霍堯寶寶綁鞋帶都是死結,會綁這種水手結?而且,寶寶連我都不記得,卻記得這個日記本。”
沈妙的手指敲了敲日記本黑色的封皮,霍堯眼皮一跳。
“大概,心智的恢復是一步步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避開了她的視線,耳朵有點熱。
沈妙看他這樣子,心里就明白了。
主系統說過,身體和心智的恢復時間不定,但它可沒說過,身體和心智的恢復一定同步。
再稍稍回想,霍堯寶寶是在她從主系統那里拿藥回來、給他用了藥的第二天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的。
當時她還以為是小寶寶受驚了,還連著幾天寸步不離地哄著他。
“你不是要看日記嗎?”霍堯擁住她,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尾,身上的睡衣隨著動作而撩起,露出之下勁瘦的腰身和漂亮的人魚線。
連美男計都用上了。呵,男人。
沈妙將他亂動的手攔下,向后退了幾步,嫣然一笑:“你說得對,心智的恢復是一步步的。你的身體雖然復原了,但心智可能還未必,我們不能繼續了,萬一你現在心理年齡還沒恢復到18歲呢,有些事情18歲以下不能做的。”
“......”霍堯的表情就像是被巨大的石塊砸到了腳,驚愕中帶著一絲楚楚可憐。
從那以后,他們就一直分房睡了。
白天,該干嘛干嘛,到了晚上,沈妙心情好的時候會跟霍堯道聲晚安,心情一樣好但想逗他的時候就和他晚安吻,然后各回各屋,老實睡覺。
......
這天,沈妙從外面回來,聽到后院有動靜,走近一看,是莊容,穿著塑膠雨鞋,站在放空了水的荷花池里掏泥巴。
這原本是個泳池,這三年她不在,霍堯大概沒打算游泳,就把池壁的瓷磚敲了,弄了些池泥,引了一湖碧水,栽種了白色的蓮花。夏日蓮花盛開的時候,幽靜清雅。
池子里還養了幾尾鯉魚。
而現在,紅彤彤的鯉魚正在水盆里吐泡泡呢。
“沈小姐。”莊容見到沈妙,高興地揚手擦了擦汗,卻把黑泥蹭到了臉上。
“怎么不找人來做?”沈妙奇怪。
莊容臉色變了變,小聲:“我做錯了事。”
沈妙回屋后,還想跟霍堯問問,莊容每天兢兢業業地忙里忙外,做錯多大的事能要罰她去挖泥巴。
結果,就見新雇來的廚子一個人在廚房,面對著灶臺碎碎念:“不會吧,這家男主人看著很年輕啊,這就需要那方面的食補了嗎。”
沈妙頓時就明白,莊容怎么會被罰了。
有點好笑。
轉身回房,房門卻從里面打開,她被拉入一個寬厚的懷抱,沉穩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
“是我錯了,我不希望你把我和小霍堯弄混,所以才想等身體恢復了再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霍堯的頭埋在她頸肩,說話的時候,氣息一下下噴在她的頸窩,癢癢的。
三年,他比從前要成熟沉穩了些,也更知道怎么討她心軟。
沈妙輕嘆:“以后不準再讓我擔心了。”
她輕輕地回擁他。
今天不止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