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早晨氣候已經很冷了,原本是陪著小姑子在外面散散心,誰想到就碰到了這個男人。
“外邊冷,咱們回家吧。”
“嗯!”孕婦點點頭,沒有給男人一個眼神,轉身和嫂子往家里走。
男人哪里肯放手,一把抱住妻子的腿。
“丹丹,求你別走,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行嗎?我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純粹的急了。”
嫂子彎腰拉扯男人的手臂。
“潘森,你媽是個成年人了,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她心里門清。”這男人可煩死人了。
“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明白一個道理,媳婦的嫁妝是不能動的。”
“丹丹之前嫁到你們潘家,我公婆可是給丹丹準備了一套紅寶石嫁妝,總價值高達八百多萬,結果被你媽直接給賣了不到兩百萬,中間這一進一出就害的我們虧損了六百多萬。你們家這是把丹丹往死里欺負。”
“結婚時,因為丹丹堅持嫁給你,也知道你們家的條件,我們并沒有要嫁妝,只拿了一萬一的定親禮。你們小夫妻住的房子,都是丹丹的個人財產。后來你說你媽一個人在老家孤單,需要人照顧,丹丹也讓你把親媽接過來一起住著。更過分的是,連弟弟和女朋友都死賴在家里不走,你們一家人還要臉嗎?”
“為了給弟弟結婚,居然偷偷賣掉兒媳婦的嫁妝,簡直聞所未聞。”
“沒錢就別結婚,你們家那條件,還想留在帝都?想結婚回老家去。”
潘森心如刀割,他是深愛著妻子的,也知道母親做得不對。
可是讓他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狀告母親行竊,其中涉及到的金額巨大,面臨的刑期絕對不低。
他怎么忍心。
“潘森,這世上很難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孕婦開口了,“只要你答應離婚,我就撤銷對你母親的訴訟。”
潘森苦不堪言,“你要讓孩子失去父親嗎?”
“孩子我也會打掉的。”孕婦撫摸著肚子,眼里流露出不舍,在丈夫愕然的眼神中,平靜回答:“之前去做檢查,孩子的心臟在右邊,我擔心日后會出現問題,所以這個孩子不能留。”
“……”
潘森聽到這句話,失魂落魄的松開手,癱坐在地上。
“你母親溺愛你的弟弟,這么多年你讀大學還是工作,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孕婦眼眶泛紅,“我佩服你的獨立,欣賞你的品格。可是潘森,那是你的母親和你的弟弟,我可以為了你做很多事,卻不會為你的母親和弟弟犧牲自己。”
“看在我們這段失敗的婚姻,我希望你日后能擺脫原生家庭的拖累。也是因為你的無底線縱容,才讓你母親和弟弟如此的肆無忌憚。”
“當然,你可以不聽。”孕婦攙扶著大嫂的手臂,“若是我站在你的立場,也會進退兩難的。”
潛移默化的家庭教育是很可怕的。
潘森父親在他初中的時候就過世了,當時他的弟弟還小。
潘母隨后把心思都放到了小兒子身上,若非潘森的學業很優秀,可能很早就輟學打工了。
從高中開始,潘森就開始一邊打零工一邊讀書,到了大學,申請了助學基金,每年靠著打工能存下萬八千的薪水,這些都被他送回了家里。
自那時起,潘母就不再工作了,只靠著兒子郵寄回家的錢,養活著兩個人。
潘森畢業后,潘母更加過分了,每月都要讓潘森將一半的錢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