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畫離開,江晏林便喚了與書進來。
與書恭敬待命:“姑娘有什么吩咐?”
江晏林頭有些暈,撐著身子起來,由著與書攙扶,沉聲道:“去輝月亭。”
她倒是要看看,落水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
與書很是靠譜,此行瞞著江荀,二人折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輝月亭。
這時剛過晌午,日頭烈著呢,眾人都在歇息,是以街市人煙稀少。
江晏林戴著帷帽,頂著大日頭來了輝月亭,只為了尋些蛛絲馬跡。
其實聽了這幾天的傳言,她心里已經有數,只不過,想來證實一下而已。
走到輝月亭舞臺處,原本狼藉已經不復存在,圍欄已經修好。
她走去地毯前,望著那一塊光潔干凈的地方,問道:“這里的油污呢?”
與書忙的解釋,“初八那日晏經歷就發現了油污,當即查出是個小婢女故意為之,之后便著人清理了。”
哦對,江晏林想到了,這事兒她聽到了,那婢女是受人指使的。
她忍不住冷嘲,“呵,喬語蘭。”
這樣拙劣的計倆,也敢在眾人面前班門弄斧。
想必那喬老爺如今已經將喬語蘭關起來了吧。
正好,省得出來拿腔作怪的給她道歉,沒得讓人倒胃口。
江晏林沿著舞臺走了一圈,陽光明晃晃的照下來,照的整個舞臺清楚明亮。
她緩步朝前走著,忽覺腳下一硌,抬腳一看原來是石子兒,她蹲下,拾起那粒石子仔細端詳。
這里都是木臺子,哪兒來的石頭?
與書也見端倪,忍不住疑惑:“這里怎的會有石子?”
江晏林卻捏緊那小石子,咬牙笑道:“呵,自然是有人扔的了。”
“放屁!”江荀怒不可遏,“這他娘的都是誰傳的謠言?”
張管家一臉為難,“無證可查啊!七夕那日人太多了,岸邊許多人都瞧見咱們姑娘和徐公子一同落水了!”
他說到后面,滿是擔憂,“現在外頭還有傳咱們姑娘無德,明明是要選秀,卻還癡纏徐公子…”
江荀一聽這話,登時氣的眼睛都直了,“什么!?”
且不說他已經明確表示江晏林不會參加選秀,明明一起落水,怎的會傳成這樣?!
他本要發怒,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入畫給打斷了思路。
小丫頭不知規矩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驚喜大喊:“老爺老爺,姑娘醒了,要見您!”
江荀聽了這話,本來要撒的氣霎時也散了,急忙就抬腳去木兮院了。
江晏林受了風寒,這幾日燒的迷迷糊糊的,外頭的事情都沒敢讓她知道。
這會子來到了木兮院,還沒到門口江荀就激動的喊:“林兒!”
他前腳剛踏進門,瞧見女兒愈發消瘦的臉龐,不由得心疼,“可好些了?”
江晏林今日感覺好多了,便笑著搖頭,開口就是正事,“我已經沒事了。外頭風聲怎么樣了?”
江荀神色一凜,瞥了眼低著頭的丫頭,不由得嘆息。
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
這時丫頭們很是識相的退下。
江荀笑著安慰:“你不必擔心,一切交給爹去應付。”
外頭怎么說她都不在乎,只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對她很是不利。
江晏林皺眉,連忙問道:“徐靖懷呢?他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