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見她急切的詢問,一時還有些摸不清女兒的路數,只好如實說道:“我昨日去徐家,他人好些了,聽到外頭的傳聞還歉疚不已,直說甘愿負責。”
甘愿負責?
江晏林皺眉,有些不確信的反問:“他愿意入贅?”
江荀一頓,這事他也沒問啊…
最后只躊躇著點頭,“我看他很是誠懇,想必是愿意的。”
江荀看著女兒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時心疼。
他如珠似寶疼了十幾年的閨女,本該被寵一輩子,如今卻陷入流言,難道真要草率的完婚不成?
他堅定的話如同給江晏林一顆定心丸,“事已至此,你若點頭,我便去徐家說親。你若不愿,我也支持你。徽州不缺好男兒,定能替你覓得良婿。你只管放寬心,外頭一切有爹爹。”
他都看好了,除了徐靖懷,陸家公子與林兒也很相配的。
不過一切都由女兒決定,只要她開口,江荀定會依著她。
此刻江晏林神思被打斷,不由得一頓,看向江荀時神情復雜。
“謝謝爹”
她紅著眼眶笑著,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
只是…
“我想考慮一下。”
她還是不能確定,只讓江荀稍安勿躁。
待送走了江荀,江晏林方才乖巧的模樣一掃而空,神色愈發凌厲起來。
少頃,她朝外面喊道:“入畫!”
“哎!”入畫隨時待命,當即小跑著進來。
江晏林正色吩咐道:“去給徐家送個話。明日申時,城郊長亭見。”
“是。”入畫應答著,立即就去送話了。
待入畫離開,江晏林便喚了與書進來。
與書恭敬待命:“姑娘有什么吩咐?”
江晏林頭有些暈,撐著身子起來,由著與書攙扶,沉聲道:“去輝月亭。”
她倒是要看看,落水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
與書很是靠譜,此行瞞著江荀,二人折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輝月亭。
這時剛過晌午,日頭烈著呢,眾人都在歇息,是以街市人煙稀少。
江晏林戴著帷帽,頂著大日頭來了輝月亭,只為了尋些蛛絲馬跡。
其實聽了這幾天的傳言,她心里已經有數,只不過,想來證實一下而已。
走到輝月亭舞臺處,原本狼藉已經不復存在,圍欄已經修好。
她走去地毯前,望著那一塊光潔干凈的地方,問道:“這里的油污呢?”
與書忙的解釋,“初八那日晏經歷就發現了油污,當即查出是個小婢女故意為之,之后便著人清理了。”
哦對,江晏林想到了,這事兒她聽到了,那婢女是受人指使的。
她忍不住冷嘲,“呵,喬語蘭。”
這樣拙劣的計倆,也敢在眾人面前班門弄斧。
想必那喬老爺如今已經將喬語蘭關起來了吧。
正好,省得出來拿腔作怪的給她道歉,沒得讓人倒胃口。
江晏林沿著舞臺走了一圈,陽光明晃晃的照下來,照的整個舞臺清楚明亮。
她緩步朝前走著,忽覺腳下一硌,抬腳一看原來是石子兒,她蹲下,拾起那粒石子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