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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懷最終還是乖乖留下治病了。
這期間他和江晏林和睦相處,江晏林也能感覺到他如今對自己不再抱有深切的敵意。
反而…徐靖懷偶爾會表現出別樣的一面。而那時,她總會胡思亂想…
金陵的冬天很冷,但也很熱鬧。
轉眼過了三個月,他們一家人在金陵過了個別樣的年。
初五那日,府上突然來了許多訪客,且都是醫者。
江晏林后來才知,這些人原來都是江靈運的徒弟,只不過如今都在四處行醫,還有一部分人被征召入宮。
如今只剩下江荻一個小徒弟在金陵,聽說還是江靈運強留的。
江荀一見那場面,忍不住吐槽,“這老頭精明的很。江荻天賦極高,年紀輕輕在醫術上就頗有造詣,日后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自是沒有問題。
他是在給自己培養接班人呢!”
可江晏林看他這樣有些忍俊不禁,而后認真問道:“父親就沒有后悔過嗎?”
畢竟江靈運那么有名,還那么有錢。
江晏林突然感覺覺得自己不配。
江荀爽朗一笑,“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從來沒后悔過。而且現在這樣挺好的。”
江晏林見父親并無傷春悲秋之色,便笑著說道:“我也覺得挺好的。”
只不過…他突然又語重心長的冒出一句:“桃樹都開花苞了,就要收茶了,咱們也是該回家了。”
江晏林一頓,這段日子她過的實在舒坦,此時突然要走,自是不舍,“女兒還真舍不得祖父呢。”
江荀卻嗤笑道:“臭丫頭,你是舍不得你祖父幫襯你,還整天給你好東西吧!”
“嘿嘿…”
奈何江荀嘆了口氣,“頭春里已經夠忙了,等我們到了徽州也就該收茶了,家里還有的忙呢。”
家里的事兒,還多著呢…
三日后,江荀父女及婿三人準備啟程回徽州。
江府門前,所有小徒弟們都來送人。
江晏林不舍江靈運,眼淚花兒都出來了,慘兮兮的和人道別。最后還是徐靖懷掏出手帕給她擦淚,才算收斂一些。
這邊該說的都說完了,江晏林突然轉頭看向抱著胳膊都江荀,“爹爹,你不和祖父道別嗎?”
可江靈運不等江荀開口,連忙又心肝肉似的摸了摸江晏林的頭,“別理他!乖孫哦,祖父舍不得你啊…”
江晏林看了眼江荀,想他應是有遺憾卻不好意思說的。
于是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看向江靈運,笑呵呵的說道:“祖父,林兒明年一定來看您!哦不,也許更早呢!”
“今年冬天我勸勸爹爹,讓他帶我們再來這兒過年!”
江靈運被哄得大喜,拍手叫好,“好,祖父可記著了啊。”
祖孫倆投緣,說了半天都說不完的話。
可到了最后要上馬車時,江靈運卻突然叫住了被江晏林挽著的徐靖懷。
“靖懷,我有話和你說。”
江荀和江晏林被催促著上了車。
徐靖懷這才恭敬回道:“祖父請講。”
江靈運拍了拍他的胳膊,滿意的點頭,“三個月的調養,看起來身子果真好多了。”
不過這股得以持續不過三秒。
他看向徐靖懷,忽的目光炯炯,語氣也低沉起來,有些嘆道:
“靖懷,你是個有野心的人,十幾年毒發熬過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你意志很堅定。
但是,靖懷啊,我知道徽州留不住你,但你若真走了,請別傷害他們。畢竟…也是他們救了你。”
徐靖懷聞言一頓。
他詫異地看向江靈運。
卻見他唇角輕揚,淡淡一笑。
原來…他猜出來了!
也是,圣醫江靈運,自是識得這毒物的源頭。
而當年誰被他們追殺,花些心思便能知道。
一時情緒無以言說,徐靖懷如鯁在喉,半晌才作揖承諾,“祖父放心,孫婿定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