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哥……”沈莜茫然地抬起頭,不知道心里的難過來自哪里。
身體里有股奇異的力量,誘使她靠近地上這個白衣男子,想和他親近。
謝淮摩挲著她的臉,一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此刻,“沈莜,他是迫害你們族人的罪魁禍首,你不是女帝,他也不是你的愛人,你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不是我愛人……”
沈莜重復著他的話,總覺得心上某個地方沉甸甸的。
理智告訴她,她并不認識這個白衣少年,卻仿佛愛了他數千年。
看到他死,她居然難過得不能自控。
“這就是女帝的陰謀,沈氏一族永遠不能傷害她的情人。”謝淮在她發頂吻了一下,眼眸深情又溫柔,“你看看我,我是誰?”
沈莜眨了眨濕漉漉的睫毛,“你是……謝淮……”
“是啊。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將來還要嫁給我,做我的小妻子。”謝淮掐了掐她的臉,舔著唇笑了,“現在清醒了嗎?”
沈莜沉默良久,郁悶地嘀咕,“我剛才好像被附身了……”
她還沒來得及感到丟臉,余光瞥見原本端坐在那里的女帝忽然張開了嘴,朝她吐出一樣東西。
誰也料不到老祖宗會動,沈莜的腦袋頓時蒙了一層激靈的寒意。
一剎那,謝淮把她撲倒在地上,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的后腦勺,躲開了女帝嘴里的暗器。
沈莜后背生疼,被他的身體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你沒事吧?”
謝淮悶不做聲地伏在她身上,好一陣才撐著胳膊起身,摸了摸脖頸,從皮膚里拔出一根帶血的銀針。
他扯了扯嘴角,“有劇毒。”
沈莜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脖頸,摸到滿手的黑血,“你的血……應該也不怕毒吧?”
“嗯。”謝淮捏著她的指節,拿紙巾擦干凈她手上的黑血,漆黑的眼珠逐漸變成了灰色。
他頓了一下,避開沈莜的目光,不想讓她發現。
“發現一堆甲骨,上面刻著的文字沒人看得懂,老三,你出去看看。”沈斯御掀開帳幔走進來。
大概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沈安安也走了進來,身后是撈的滿盆滿缽的隊伍。
看到栩栩如生的女帝和白衣男子,有人吃驚地叫了出來。
見沈莜盯著壁畫,沈嘉亦挺好奇,“老三,這上面說了什么?”
“沈氏一族的起源。”沈莜朝女帝的方向瞥了一眼,“包括沈、謝兩家的關系,以及老祖宗的生平。”
“是嗎,姐姐說說看。”大概是搜刮了不少財寶,沈安安的心情由陰轉晴。
尤其是知曉了“家主死的很早”的這個秘密,她看沈莜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和幸災樂禍。
“——知道了真相,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聽到這聲陰惻惻的聲音,沈安安打了個寒噤,“沈莜,你嚇唬誰呢!”
沈莜轉過身,“我還沒那么無聊。”
“你胡說……”沈安安一下子卡了殼。
不是沈莜說話,那剛剛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落在神臺之上的女帝沈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