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外,秀氣的小少年拎著剛做好的蛋糕往老六的院子走。
沈斯御突然想吃甜食,那邊的小女傭催得急,少年腳步匆匆,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奶油從透明的包裝盒里溢出來。
“我的蛋糕!”桃沢許蹲下身,卻被對方的高跟鞋踹了一腳,摔在地上。
他抬起頭,睜著茫然的眸子看她。
“你長不長眼?我的裙子都被你弄臟了!”美艷的女人胡亂擦了擦裙子上的奶油,氣得揚手要扇他的臉。
“是我沒看路。”桃沢許揉著肚子站起來,小鹿眼泛起了水光,“不過你也踢我了,我們扯平了。”
“扯平?這條裙子是厲少送我的,我下午兩點要去約會!現在上哪兒去弄一件一模一樣的裙子?”女人拎起裙擺,盛氣凌人地瞪著他。
桃沢許吸了吸鼻子,忍著委屈,“多少錢,我陪你。”
沈安安上下掃量他幾眼,嘲諷道:“就你那點工資,賠得起兩百萬的高定嗎?你想辦法給我弄干凈,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沈家的人紛紛往這邊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四小姐的裙子怎么臟了?”
看到草地上的情形,有眼色的人已經明白過來,不由分說斥責桃沢許,“阿許,你走路怎么也不小心點。”
桃沢許的雙眼泛起了紅,抿著嘴角不說話。
自從沈三爺死在主城的那場大火里,偌大的沈家大院離了心,分了黨派,各自選擇主子效忠。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甜點師,在沈家沒有靠山,觸了沈安安的霉頭,只有吃啞巴虧的份。
“對不起……”桃沢許艱難地說出幾個字,臉上火辣辣的。
沈安安抓著他的頭發,往后一掀,迫使他抬起頭,讓眾人看清楚他羞窘萬分的臉。
“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告訴大家,沈家現在的主人是誰?”
三月前從主城回來后,沈安安容光煥發,被沈莜支配的恐懼煙消云散。
尤其是在她換了一張美艷成熟的臉后,厲閔行和許彥他們并沒有表露不適,對她比以前還要熱情殷勤,這讓她更加充滿自信。
桃沢許的頭皮被揪得生疼,漆黑的眼睫濕漉漉的,帶著哽咽,“是……是我老板!”
“不識抬舉的東西,你老板早就和謝淮葬一起了!”沈安安一巴掌要打他臉上,手腕卻被一只潔白的手穩穩扼住,往后一擰!
伴隨著咔嚓的脆響,少女纖細的小腿一踹,毫不留情。
沈安安膝蓋一軟,跪在了白色的蛋糕上,發出凄厲的慘叫。
“后半句聲音大點,說誰死了?”
在眾人見了鬼一樣的眼神中,沈莜掰著沈安安的胳膊往后擰,腳踩在她彎折的腿上,一雙剔透的眸子冷冽動人。
“沈……三爺!真的是三爺!”
“她不是已經……”
在場的沈家人少說有幾十位,看到素面朝天的女孩,面上都是驚愕和狂喜。
少女未施粉黛,削肩細腰,一身素白長裙,身上沒有任何裝飾,比三月前瘦了一圈,氣質愈發清冷出塵,美麗不可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