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哪去了?”
“淮哥……”沈莜逐漸面無表情。
謝淮總覺得沒聽夠,想把她的聲音錄下來,作勢要起身,“我去找一下錄音筆。”
“就六個字還需要錄音?”沈莜想抓他的衣袖,沒抓住,咚一聲,手按在謝淮耳側的護墻板上。
她睜了睜眼,愣了一下。
謝淮被她圈在懷里,垂頭看她。
“壁咚男朋友?”謝淮挺享受,忍著笑意,“姿勢挺標準,可惜我看不見。”
沈莜默了一下,忽然問:“你眼睛有什么感覺嗎?”
“嗯?”謝淮反應了一下,“沒有。”
“其余呢?胃里有沒有難受?”沈莜想起老六吞下那么多菩提籽的反應,準備下床給他拿水。
謝淮以為她要走,下意識將她摟緊:“有一點。”
頓了頓,他別有深意地挑眉:“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沈莜:“普通的軟糖啊。”
因為不確定有沒有效果,她不想讓謝淮抱有希望后再度失望,干脆不告訴他。
“我去給你倒杯水。”沈莜的腰快要被他箍斷了,“你先松手。”
謝淮松了松力道,摟著她的腰沒放,“我不渴。”
“你嗓子都啞了。”沈莜說完就閉上了嘴。
一句話,將本就微妙的氣氛推到了一個更微妙的高度。
“嗯?”謝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哥哥是有點啞。”
“你才不是我哥。”沈莜推開他下了床,補充了一句,“我大哥二哥六哥都不答應。”
“不是哥哥,是男朋友。”謝淮從善如流,半真不假地告訴她,“不過在我們南方老家,嫁人的姑娘一般稱呼老公為哥哥,夫妻之間的感情會很好。”
“是這樣嗎?”沈莜半信半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謝淮眼眸含笑,吊兒郎當的,“叫兩聲哥哥聽。”
沈莜叫不出口,疊字更是莫名覺得羞恥,走到門邊,握著門把往下轉,“我去倒水,回來再說。”
淡定地出門,關門,一氣呵成。
看不到室內的男狐貍精,噗通不停的心跳緩和下來,沈莜順著木藝欄桿往下走。
“沈小姐,有什么要幫忙的嗎?”樓下的菲傭走過來。
“幫我倒杯水。”
“您稍等。”
菲傭進了廚房,別墅的門忽然被人打開,參觀完畫展的謝老太太走了進來。
雖然在拍賣會上見過一次,但那時沈莜戴著帽子和口罩,而且是以白芷的身份出席。
看到趙玄錦不怒自威的臉,沈莜的腦海里閃過兩種想法:立刻走人?還是留下來和她談談?
前者很不光彩,后者大概率會被甩冷臉。
沈莜站著沒動,趙玄錦女士抬眼看到了她,短暫愣了一下,神態恢復如常:“小莜來啦?快坐吧。”
“奶奶好。”沈莜在沙發上坐下來,面前擺著那杯涼掉的紅茶。
趙玄錦滿頭銀絲,穿一身暗綠色的中袖旗袍,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鏈,攏著披肩,坐在L型沙發的一側,精明老辣的目光打量沈莜。
小姑娘衣著得體,眉眼溫順乖巧,長得也好。
她想雞蛋里挑骨頭,也挑不出一絲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