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弟兄圍著武祁龍嘖嘖贊嘆。
不得不承認,有了關二爺的紋身,武祁龍的“大哥”氣質成倍增長。
“不錯,哈哈哈哈哈!”武祁龍心情大好,大方地轉了錢,直接袒著上身,領著一幫弟兄走出了紋身店。
沈莜也跟著走到門口,輕輕勾起了唇角。
這位關二爺是她親手畫的,能鎮住算他命硬,鎮不住,也只能認命。
忙了一下午,回到民宿已經是晚上。
“搞定了?”謝淮倚在大堂門口等她,身后是煌煌的燈光。
看到纖瘦的小姑娘朝自己走過來,他撐開手臂,微微向前俯身,想得不行:“快讓我抱抱。”
“搞定一半。”沈莜抬手擋了一下,躲開他的擁抱。
謝淮站直身體,兩只手緩緩插回兜里,嘴唇抿成一條線,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的臉。
“……”沈莜看出他有點不高興,“我一身的味兒,洗個澡先。”
謝淮沒忍住:“你不愛我了。”
沈莜:“?”
“無理取鬧?”
謝淮還真就無理取鬧一次:“抱不抱?”
沈莜做賊心虛似的看了看左右,見院子里沒人,飛快地抱了他一下,又趕緊拉開了距離。
她穿了紋身店里的那件舊衣,心理上總是有點不舒服,一股染料味兒,想著洗個澡再見他。
這人還有小脾氣了。
……
沖了個澡,換了件清爽的短袖和牛仔短褲,沈莜聽到外面鬧哄哄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李叔,發生什么事了?”
在樓道里碰見了李叔,沈莜問了一句。
李叔探著身子往二樓看了一眼,直起身來:“好像是出人命了。”
武祁龍和他那幫弟兄從鎮上回來,吃個晚飯的功夫,又和一幫人發生了爭執。
聽說,那老大今天格外煩躁,看見常坐的桌子被一幫外地游客占了,連問都不問,揮起拳頭就揍了人。
那外來客也不是吃素的,一幫散打教練,脾氣爆不好惹,挨了打怎么能忍?
于是兩幫人就這么干上了。
武祁龍一看就是這幫人的頭,被打得最狠,受傷最多。
他紅了眼,大步在一樓轉悠,尋找趁手的工具。
抬眼就瞧見供奉在柜臺旁邊,兩米高的關二爺。
武祁龍的眼神都變了,那關二爺的偃月刀可以拆卸,被他三兩下抓在手里,一瞬間和關公附體似的漲紅了臉,揮著刀就去和那幫人干架。
結果不知怎么,膝蓋一沉跪在了地上。
他身彪體壯,這一跪直接趴那兒了,再也沒起來。
弟兄過去喊了他半天,合力把他翻了個面,嚇得面如土色。
武祁龍的喉嚨破了一個血洞,摔倒之后,喉嚨直接壓在了關刀最尖的部位,死得不明不白。
有人說,他壓不住睜眼關,反被紋身害了。
還有人說,這是因果輪回,他做了一輩子的惡人,終于嘗到了親手種下的果。
沈莜面無表情地下了樓,看著倒在地上的武祁龍。
腦海里浮現的,是沈萬山那張慈眉善目的臉。
出了人命,客棧里的游客紛紛退房走人,怕沾染上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