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溫若棠就覺得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于是挑眉尋去。
隔著隱約的屏風,溫若棠從縫隙中看到了殷湛。
一瞬間,腦瓜炸黃色顏料,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涌了出來,統統涌入腦海。溫若棠白凈的小臉瞬間爬上紅暈,眼睛就跟針扎似的猛地收回。
觀察入微的小七立馬發現她的不對,順著這個方向隔空跟殷湛對視,他輕抬下顎,朝殷湛一笑。
隨后只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拂上溫若棠的臉頰,關切的問:“棠棠,你怎么了,臉怎么這般燙?”
“無事。”
心慌意亂的溫若棠沒在第一時間躲開他的手,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快找大夫幫你看看手吧。”
說完才驚覺兩人靠的太近,忙退后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醫館學徒機靈,立馬上前詢問,小七收回手,極其自然的跟學徒對話。學徒一聽他手的情況,立馬引著他到一旁坐著等候,他去安排大夫過來。
“棠棠,這邊坐......”
“哐當——”
這是茶杯磕在桌子上的聲音。
溫若棠抬眼去看,里面坐著的殷湛已經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從屏風里面走了出來。
他穿著黑色袍子,腰帶纏著金絲配著玉佩;黑發高束,一雙好看的眼正涼涼的掃了過來,嘴角扯出一抹別有意味的笑意:“巧啊,溫姑娘。”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每個字好似咬的格外重。
做賊心虛的溫若棠不敢與他對視,胡亂點頭:“真巧啊,殷爺。”
這一切都是那個無聊的夢引起的!溫若棠恨恨地想。
原本臉色就不好看的殷湛,好似證實了某種猜測,心中突然泛酸,也不想應話。
他覺得自己病了,這地也不想呆下去,直接道:“讓方大夫的徒弟跟我走一趟。”
跟出來的掌柜老臉一怔,隨后欣喜道:“好好好,這就安排!”
說完,風一樣的跑去后院叫人。
“殷爺,奶奶病了?”能讓殷湛來請大夫,除了殷老太太估計找不出第二人,溫若棠腦子里所有黃色顏料消失殆盡。
殷湛默不吭聲,當做沒聽見。
不一會兒,一中年男子背著藥箱小跑出來,招呼還沒來得及打,殷湛就轉了身,朝門口走去。
中年男子訕訕一笑,立馬跟了出去。
送走了這座大佛,慢悠悠出來的掌柜吐了一口氣:“終于走了。”
“這殷爺是請大夫給誰治病呀?”溫若棠問。
“除了殷老太太,還有誰能讓殷爺親自出馬?”掌柜揉著酸了的腮幫子,一邊回答她。
果真是殷老太太病了!
別看殷湛臉臭臭的,他眉宇間的憂心足以看出殷老太太病的嚴重。
別的不說,殷老太太對她實在是好,如若自己不知道還好,可此刻她已然知曉,不親自去看一眼,心下不定。
她朝小七道:“小七,你好好處理傷口,我出去一趟!”
說完,給他丟了個荷包過去:“想吃什么自己買,別餓著自己。”
說完,不待小七回話,人就已經出了醫館。
拽著手里的荷包,小七眼底突然蹦出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