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川城隍出行,妖人大膽,敢暗中窺探?”
一道威嚴浩渺的聲音響起,擴散向四周。
“不妙!”
徐晉安心下一驚,趕緊扭頭看向房頂。
只見那名被車鉞派去打探情況的北鎮撫司校尉瞬間就被一條鎖鏈纏住了脖頸,然后拖了下去。
車鉞雙目一瞪,一股說不去的氣勢轟然爆發。
他右腳跺地,強壯的身軀沖天而起,眨眼就落在了之前那名校尉所趴之處。
其余幾名身穿魚皮甲的校尉立馬跟上,雖動作不如車鉞那般悍猛,但速度卻絲毫不慢。
“勞煩二位將它帶上。”
徐晉安轉身對單榮衛翼叮囑了完,便抬腳踢起身旁的劍匣,拿起飛身就上了屋頂。
和車鉞的悍猛不同,徐晉安的身形說不出的飄逸靈動。
飄飄然的落在車鉞身邊,看向鋪著薄薄霧氣的大街,一隊人馬正停在路中間。
敲鑼打鼓的儀仗隊都停了下來,披堅執銳,騎著高頭大馬的兵甲全都看向房頂,它們面色青灰,雙目圓瞪滿含憤怒。
之前車鉞派出打探情況的校尉被捆了手腳,正跪在那頂八人抬的大轎跟前。
提著鏡鬼魯陌的單榮衛翼剛上房頂,一見這陣仗,當時腿都嚇軟了。
不敢耽擱,二鬼立馬化作陰風,下到大街上,遠遠的就對著轎子的方向,跪伏而下,
“屬下單榮,屬下衛翼,叩見城隍大人。”
“哼!”
轎中傳出一聲冷哼,音波猶如漣漪蕩滌開來,當即就將跪在地上的單榮衛翼的鬼氣“吹”散了不少。
而被他倆放在一旁的鏡鬼更是不堪,死命的尖嘯掙扎不說,原本還算凝實的鬼軀也變得虛幻了許多。
徐晉安一見,這還了得,好不容易抓到手的鏡鬼,若是讓淄川城隍的“官威”給吹散了,他今晚不就白忙活了嘛。
沒有絲毫猶豫,徐晉安直接飛身跳到街上,站在單榮和衛翼身前,遙遙對著遠處淄川城隍的坐轎,拱手作揖,
“在下徐晉安,見過城隍大人。”
“徐晉安,本官且問你,為何要阻我去路。”
“路就在這兒,在下又何曾阻過城隍大人的去路呢?”
“你的意思是說,本官無禮取鬧了?”
轎中人的聲音突然變冷,那些披堅執銳,手持利刃的兵甲頓時一扯韁繩,驅馬上前。
徐晉安心中一驚,這淄川城隍好大的官威,自己只是如實回應了一句,他就夸大解讀,然后要與自己動手。
“狄大人,莫要過分了。”
這時,一直站在屋頂上的車鉞主動開口了,他一開口就震懾住了那些策馬上前的兵甲。
“你又是何人?”
“北鎮撫司總旗,車鉞。”
“北鎮撫司總旗?”
轎子中威嚴的聲音重復了一遍,略顯遲疑,也不知是沒聽過還是對車鉞的身份表示疑惑。
“既是北鎮撫司總旗,又為何要阻本官去路呢?”
“你走陰路,我行陽道,彼此不犯,何來阻路一說。”
“既然如此,那爾等又為何不速速退去。”
“你羈押了我的屬下,叫我如何退去。”
車鉞抬手,指著轎前跪著的校尉,語氣有些服軟了。
“放人。”
淄川城隍似乎也很給面子,開口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