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安微微皺眉,扭頭看向身后依舊還在不停掙扎的鏡鬼魯陌,本來還想著等淄川城隍上任了,借助城隍的力量給鏡鬼定魂開智呢,這下一鬧,大概是沒戲了。
算球,既然淄川城隍官威如此之大,那自己就老老實實陪二姐處理完淄川縣事宜,返回東昌府得了,管特么鏡鬼啥鬼的干蛋。
“徐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這個給您。”
跪在他身后的衛翼小心翼翼的將一節黑鎖鏈遞給了徐晉安,
“這一節徐公子可以握住。”
“謝了!”
徐晉安不傻,知道淄川縣城隍在此,雙方又鬧出了些不愉快來,單榮衛翼不可能再繼續幫他。
不過……
陶偶沈小姐的事情還是要做完的。
徐晉安悄悄地拍了拍衣袖,掐了個印訣,施展了從邋遢老道“游記”上學來的傳音術。
“沈小姐,淄川城隍就在這里,你何不現身?”
“他不是城隍,他沒有天子敕令。”
沈小姐清脆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說出的內容確實令徐晉安不禁心中一驚。
不是淄川城隍?
假冒偽劣的?
這特么誰這么大膽。
徐晉安深吸了兩口氣,趕緊壓下心跳,握著鎖鏈的一頭,打算先與車鉞匯合后再看情況。
畢竟茲事體大,他不可能單憑陶偶沈小姐一句話,就和轎中“人”動手。
然而,就在他剛準備飛身向屋頂時,轎中威嚴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徐晉安,放下那只惡靈。”
徐晉安腳下動作一滯,脖頸一伸,面露差異:
放下惡靈?沒聽錯吧?!
“不知城隍大人是何意思?”
“那是我陰司差役所捉,你帶走又是何意思?”
臥槽,這話說的,徐晉安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從何反駁,于是只好扭頭對房頂上的車鉞喊道,
“車總旗,你怎么說。”
把皮球踢給車鉞算逑,反正他何城隍都聽命于朝廷。
車鉞轉身,帶著一眾屬下跳到街上,然后快速挪到徐晉安的身邊,
“這鏡鬼乃是徐少俠冒險做餌才抓住的,如果狄大人愿命陰陽司定其神魂,令其恢復靈智,助車某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這惡靈任憑狄大人處置。”
“荒謬,得罪了本官,不與你計較你便應心存感激,還妄想本官助你?”
這算是談崩了?!
徐晉安只好繼續掐訣傳音給沈小姐,問她確定這個城隍是假的。
沈小姐表示不確定,她只是確定這位淄川縣城隍身上沒有天子敕令的氣息。
于是,徐晉安轉換傳音對象,將淄川縣城隍身上沒有天子敕令氣息的事情,告訴給了車鉞。
車鉞頓時面露驚駭,然后扭頭看向徐晉安。
徐晉安表情鎮定地微微頷首。
轎中的城隍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于是再次叱問,
“爾等還不退去,是何意思?”
哐當、哐當、哐當。
乘騎戰馬,披堅執銳的兵甲氣勢凌厲的立馬上前三步,大有再不退去,就要動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