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響起,那是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緊接著,清兵的大營冒出沖天火光,高溫引爆了朱慈煊安插的其他手雷,更是點燃了他在軍帳外圍潑灑的白酒。
不少巡邏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大的震動出現了。火焰點燃了火器營內的大量火藥,直接助長了火勢。
營地之內土石飛濺,地面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
清兵存放的霰彈、炸彈四處開花,短時間內就給在營帳外的辮子兵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走水了,走水了。”
火器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無數士兵們奔走呼喊,可是他們還沒把水潑到火上,就被散開的彈片炸死。
有一些還在睡夢中的士兵,一醒來就是身陷火海,想走也走不成,只能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火器營的火勢很大,因為有火藥和白酒的助力,火勢擴張幾乎是瞬發的,很快就蔓延到了大營的其他地方。
整個大營濃煙滾滾,其他營地的士兵也發現了火器營的異樣,紛紛到湖邊打水來救火。
朱慈煊站在高地上,看著下方的熊熊烈火,那一個個火焰纏身的辮子兵,他心中涌現一股暢快之感。
桀桀桀,讓烈火來得更猛烈些吧。
就在他在心中呼喊的同時,夜風拂過,徑直吹向了清軍大營。
風助火勢,營中又倒下無數燒成焦炭的尸體。
朱慈煊的身形隱沒在了夜風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這邊,吳三桂和白爾赫圖正在山腳下愜意地觀賞山火。
身旁是桌案美酒,吳三桂舉杯對著明月小酌一杯:“哈哈哈,本王看著山火至多明天早上就會熄滅,到時候那偽明太子定是化成了一抔焦土。”
白爾赫圖也是喜笑顏開,回聲應和道:“王爺說的是,王爺深謀遠慮,實在是令小將佩服之至。料他刀槍不入,恐怕也禁受不住烈火炙烤,難不成他還水火不侵么。”
“想必此獠正是生不如死之時,明日只等山火熄滅,我等就去給他收尸。”
既然賊子的死亡已經沒有懸念了,二人自然是一波商業互吹。偶爾聊點別的,也是放屁打嗝,沒有營養。
就在他們喝得興致高起的時候,吳三桂的一個部將慌慌張張地跑來。
“王爺,大營失火了。”
吳三桂眉頭蹙起,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口醇香的酒液緩緩咽下:“慌什么?我不是讓你們把大營扎在湖邊么,就算是失火,湖邊就是近水。些許小火不是彈指可滅么。”
也許是習慣了在滿清將領面前裝十三,吳三桂反倒是先教訓起部將來。
“王爺,不是啊,不是小火,都快燒掉你的中軍大帳了。”
部將一臉苦澀地說道。
“什么?!”
吳三桂一拍桌案,起身瞪了一眼部將。隨即,他翻身上馬,舉起望眼鏡往營地看去。
果然,營地那方已經是烈焰濤濤、火海一片,連中軍大帳都被燒了大半。
吳三桂右手緊握望遠鏡,手勁之大,都快把鏡筒給捏變形了:“怎么回事?怎么會失火?你們這群廢物,枉顧我布置那么多,居然讓你們這群潑才燒了大營。”
“王爺,火起的原因尚不得知,可是屬下認為絕不是因為山火引起的。”
部將壓低了聲音回道。
吳三桂氣極,面皮鐵青無比:“傳令,大軍撤回一半,回營救火。”
白爾赫圖也上馬觀望了一會兒,發現火勢確實很大:“王爺,讓末將看看。”
眼見這個裝嗶犯裝歪了地方,白爾赫圖心中暗喜,接過望遠鏡往營地看去。
嗯,吳三桂的大帳果然被燒了。
白爾赫圖點點頭,他又換了個方向。另外一邊,火勢至少比中軍大帳兇猛十倍,不時還看到有土石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