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這群跟蹤的人,朱慈煊進了一家名為“聚鮮閣”的酒樓。
一進店,就有一個身穿灰衣短打的小二問道:“客官,您是住店還是打尖?”
“先吃點東西。”
朱慈煊略微想了一下,居住場所不能固定,萬一剛才那群家伙又找到這里來了豈不是白花錢。
那小兒撣了一下肩上的灰白抹布,笑道:“客官,您這邊請。”
朱慈煊隨著指引,來到了一個靠梁的桌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這時,店小二才問:“客官,您要吃點什么?”
“面條,五碗面條,多放辣子。”
朱慈煊不急不徐地比出一個巴掌。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朱慈煊的身量,猶豫道:“這……這您點這么多吃不完啊。”
“讓你整五碗就五碗,哪里來這么多廢話。”
朱慈煊佯裝成惱怒的樣子,店小二這才罷休。
只是此人轉身走了幾步就開始嘀咕起來:“五碗,撐不死你。”
趁著間隙,朱慈煊溜到了鄰桌,對面坐著一個皮膚白嫩的青年,三角眼中噙著幾分警惕。見朱慈煊主動湊過來,此君放下手中的瓷碗,略微拱手:“這位兄臺,有何貴干?”
“在下張無忌,如蒙兄臺不棄,想與你拼個桌,和你說幾句話。如何?”
朱慈煊有點自來熟,笑道。
白嫩青年心道:你人都坐過來了,我難道還能把你趕過去不成?當下也就不再計較,笑容可掬地點點頭:“無事無事。這桌上左右也不過我一人。”
既然搭上話,朱慈煊就有一茬沒一茬地和對方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在,朱慈煊有意把話題往前明余孽身上扯:“不知兄臺以為,當今朝廷比之前明如何?”
“不如何?依我看,這日子還沒有以前過得自由。這不昨天,知縣大人說前明太子來了浪穹,今天全城就戒嚴了,嚴進嚴出。”
白嫩青年說著說著情緒就有些激動。
“可是現在晉王兵敗如山倒,想要光復河山,談何容易。”
朱慈煊幽幽一嘆,仿佛看不到前方的出路。
這句話好像讓對方破防了,青年將筷子一把擲在桌上,雙拳緊緊地攥著:“若非有細作出賣,磨盤山一戰定讓那吳三桂死無葬身之地,晉王也不會退居至勐臘一線。”
朱慈煊也是肝火大動:“兄臺是說,晉王如今屯兵勐臘?”
青年有些詫異:“怎么,張兄不知么?消息十幾天前就傳來了。”
“哦,小弟是昨日進城,自然不知,自然不知。”
朱慈煊訕笑道。
麻蛋,方向完全搞反了,自己現在身處浪穹,也就是后世的洱源縣。這地方和勐臘相距甚遠,完全是一南一北。
找李定國找了半天,結果對方在南方。
這是繞了一個大圈啊。
青年見朱慈煊面色難看,伸手揮了揮:“張兄可是身體有些不適?”
朱慈煊搖頭:“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并無大礙。還沒有請教兄臺名諱。”
“張兄真的不知?還是說張兄真的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