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朱慈煊來說,白文選這個人的行為是個謎。
白文選那邊也覺得朱慈煊疑點重重,也準備進一步試探。
“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下官就直話直說了。”
白文選欲言又止。
朱慈煊鳳眼上揚:“鞏昌王但說無妨。”
“下官知道殿下死里逃生不容易,可是當今局勢已經很明白很清晰了,清廷勢大,大明已經無力回天了。殿下此番四處奔走定是為了復國大業,可是此事實在是千難萬難,也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天下已經易鼎,便是強如晉王,兩闕名王,用兵如神,現在也只能龜縮在滇南邊境一隅。皇帝尚在之時,還有一線之機,現在國內已經無君,何談興復大明?”
白文選雖然說得直白,可也沒有明著說朱慈煊不行。
但話里話外還是透著不看好他的意思。
朱慈煊一拍桌子,將桌案上的茶水一股腦地掃向地面。
瓷杯破裂,茶水撒了一地。
“謬論!本宮乃是先帝嫡出,東宮之主,先帝雖亡,但是國本還在。本宮在,那大明就還在,日月山河就還在,本宮就是后繼之君!”
“哪個敢言國內無君?哪個敢說山河易鼎?”
金鐘罩的加持下,朱慈煊的聲音聽起來極其雄渾,氣勢十足。
他只是輕輕往椅子上一拍,一股氣勁便順著手臂傳到了指尖。
掌下的椅子在氣勁的撕裂下一陣鼓蕩,瞬間炸裂成好幾截碎木頭。
沐顯忠看得心驚,忍不住用手在臉前護了一下。
白文選似乎早就知道朱慈煊是這個反應,走到朱慈煊身前,勸道:“殿下,忠言逆耳,良藥苦口,下官這話你愛聽也罷,不愛聽也罷,我總歸是要說出來的。”
“殿下,現在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你就不要想著復國了,趁著現在清兵沒有抓你,你跑到安南去做個富家翁算了。雖然復國無望,可也算保全了性命。”
“殿下,你如果再被清廷抓住了,還能再逃出來么?這次脫身本就不易,若是繼續和清廷作對,保不齊會被再次緝拿。你這要再被捉住了,那,那如何去見先帝?”
白文選說出這些話,他是真不看好朱慈煊。
畢竟只是一個少年,未來不知道,但是眼下是肯定沒有人主之資的。
還不如勸勸對方,讓他隱姓埋名,一輩子逍遙快活算了。
朱慈煊聽著聽著就笑出聲來了:“我說鞏昌王為何要請本宮來,原來是給清廷當說客。此生若不能光復我故國河山,縱使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
“在安南那等蠻夷之地屈辱地活著,不配做朱家的子孫。茍全性命,甘當清廷走狗,你這是妾婦之道!”
沐顯忠雙眼爆突,凝視著朱慈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