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治好了我的傷,就能騙取我的信任。”
熊二偏著頭,完全不想正眼看朱慈煊。整個人顯得傲嬌至極。
“我是熊寨最忠實的護衛,編號第二的戰士,我熊二就是死,死在你這外鄉人手里,也不會信你的鬼話。”
僅僅是幾息,熊二就噴了朱慈煊滿臉的口水。
……
兩小時后。
“煊哥兒,既然你本來就有名字,為何還會取個張烏雞的花名?”
熊二摟著朱慈煊的肩膀,臉色潮紅。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為了保險起見,肯定是要用花名的,如果我今天去偷了康熙小姨子,我會自報家門嗎?我肯定會說自己是明教教主張無忌。”
朱慈煊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
絡腮胡一臉享受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果凍,送入嘴中,咀嚼起來。
那般表情,如同吃了仙丹一般,整個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隨后,此人熟練地拆了另外一個大號果凍的包裝:“那這么說來,沐詹事也有花名咯?”
“嗯嗯,他的花名是東方不敗,明教副教主。”
朱慈煊點頭說道。
熊二當即就有些興奮:“既然如此,煊哥兒也給我取個花名吧。”
朱慈煊也沒有拒絕,假裝沉思許久,隨后做出一臉考究的表情:“如此,本宮就給你取名,許仙。”
“煊哥兒為何給我取這種不倫不類的名字?”
絡腮胡似是不解。
“許仙者,草莽英雄,你出身貧賤,于行伍之中發跡,不是暗合草莽英雄之道?”
朱慈煊一本正經道。
熊二只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這一番解釋甚合他的心意。
朱慈煊大概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高興。據說熊寨的男子一生下來,就被授予了編號,直到死前把這個編號傳下去。
他們從誕生之日起,就不配擁有姓氏,只能擁有熊寨護衛隊的代號。
如果有一天陣亡了,自會有新人補進護衛隊,繼承這個編號。
真是古怪的規矩,古怪的野人部落。
朱慈煊無奈地搖搖頭,隨后他指著地上的一角問道:“此為何地?”
“應當是安南,還有這旁邊是南掌,北邊是大明。”
熊二放下手中的果凍,一連道出了地上圖案的名稱。
他似乎對于這種地圖類的東西很感興趣。
接連道出好幾個國家的名稱,熊二又在地上畫出一個小圈,位置大差不差就是蒲甘國的國都。
“這就是撣人的國都吧,總有一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熊二食指狠狠地戳進泥土。
經過剛才一番賄賂,這家伙已經徹底搞明白長期以來和他們戰斗的是蒲甘國的軍隊,而非是東邊的大明。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奇怪。
你告訴他第一遍,他可定是不信的。
可是當你用某種方法讓對方靜下心,把事情講很多遍,假的也就說成真的了。
態度也慢慢地從不相信,變成將信將疑,最后因為某些確鑿的證據而徹底相信。
何況對方還是無法甄別高明套路的野人。朱慈煊就是利用這種操作,慢慢地把這家伙給帶進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