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這人非要在這時提起瀟兒,讓她難堪。
……
……
鄭宮·司天監
這是一座占地廣闊的園林,朱檐碧甍,青墻黛瓦,周方植以長青松柏,亭臺樓閣之中,一個個著道袍的道人,往來憧憧。
一座由前代鄭君所建宮殿,改建的道宮之上,飛檐斗拱的廊檐之下,立著一個青年。
青年拱手侍立許久,忽地從宮殿中走出一個面相清顴,雙眸細長的中年道人,打了個稽首,笑道:“范公子,這么一大早來我司天監,所為何事?”
范泰面色凝重,拱手道:“還請陸道長,轉告老師,就說范泰有要事稟告。”
那姓陸的中年道人面上笑意淡了一些,他是知道自家師父對眼前之人的態度的,不冷不熱。
“師父他老人家還在作早課,范公子有何急事,可先和貧道說下,待貧道轉達如何?”陸姓中年道人開口道。
范泰道:“此事事關重大,只有面呈于老師方可。”
陸道人輕笑一聲,道:“師父正在作早課,既然范公子不愿告知,那就等師父作完早課才行求見吧。”
見陸道人面色不虞,拂袖欲走,范泰面色一急,面色變幻了下,咬牙道:“道長,我可能察知到了蘇國國君的住處。”
原來昨夜,范泰悄然跟隨著陳桃,以秘法一路隨行至客棧,擔心太過接近,被陳桃發現,就在第二天,著下人從掌柜處問詢。
得知其母陳桃身旁,還有一少年隨行,心頭驚疑不定,就起了幾分猜測。
自從母親和妹妹被蘇國國君虜獲之后,范泰一直在搜集著關于蘇照的消息,對于蘇照相貌、身高等諸般特征,都是爛熟于心。
陸姓道人面色微變,抓住范泰的衣袖,驚訝道:“當真?”
由不得陸道人不為之激動,他的師父司天監監正楊郇,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有蘇一氏,為鄭國霸業之大敵,不可不防。
范泰皺眉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如下人所記述,八九不離十。”
“范公子,還請隨貧道去見師父。”陸道人此刻心急火燎,拉著范泰,就向道宮之內而去。
說來也奇,繞過道宮一架屏風,只見光影波動,如水生漣漪,道宮之內竟是別有洞天。
宛如進入一座風景秀麗的山脈,丹崖之巔,云霧繚繞,司天監監正楊郇正在盤膝打坐,面朝著東方,吐納紫清靈機。
“師父,”陸姓中年道人,上前深施一禮,喚道。
“是修靜啊。”楊郇緩緩睜開眼眸,看著弟子,詫異道:“行色匆匆,喜上眉梢,何以如此?”
“不瞞師父,蘇侯白龍魚服,現身新鄭!”哪怕是素來莊重的楊郇面前,陸修靜仍難掩興奮之色,喜不自禁說道。
楊郇聞言,面色頓了下,凝眉道:“蘇侯在新鄭?”
如果蘇國國君在新鄭,白龍魚服,他就可以鄭國龍氣為索,鎮壓其人,一旦蘇侯被鎮壓,那么鄭國北向之路,自是一片坦途。
陸修靜道:“范公子,還請將你所知,告于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