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詢問,公子治倒也沒有繼續近前,苦笑道:“還能怎么樣,讓我隨著司天監的人,尋回五姐。”
“夫君,這要如何去找?”莊詩寧凝聲道。
她比誰都知道,永清公主此刻就在那魂淡身旁,哪里尋得到?
“找不到,也要找啊,五姐在我侯府之中丟的。”公子治聲音低沉,自責道。
“我回來,就是和你說一下,一會兒就要去司天監,他們說可以借助血脈秘法尋找,我和五姐為一母同胞,需要從旁協助。”公子治道:“順路回來就是和你說一聲。”
“血脈秘法?”莊詩寧聞言,先是一驚,繼而聽到公子治一會兒要走,心底生出一抹令她羞愧、恐懼的竊喜,抿了抿瑩光水澤的櫻唇,輕輕道:“這么晚了,夫君還要去司天監,不能明天再過去嗎?”
公子治嘆了一口氣,道:“司天監的仙家說,尋人拖延得越久,越危險,再說五姐落入妖魔之手,讓人心急如焚吶。”
莊詩寧面色動了動,柔聲道:“那夫君還要諸事小心才是。”
公子治“嗯”了一聲,也不耽擱,出了廂房,向著外間走去。
待公子治遠遠離去,莊詩寧長長出了一口氣,不知何時,發現自己后背小衣已被濕透,一張艷若桃李、媚若春華的臉蛋兒,更是白紅交錯。
“夫人,熱水備好了。”這時,婢女隔著屏風的聲音傳來。
莊詩寧聞言,出言屏退了婢女,就是起身,向著浴桶而去。
……
……
鄭國宮苑·福寧宮
殿中瓷磚空明如水,燒著地龍,溫暖如春,一室盈香。
鄭君在幾個宮女的侍奉下,將身上繁復的王侯冕服去掉,行至床榻之前,坐下,對著被窩里一臉面帶哀戚,垂首抹淚的莊妃,溫聲說道:“寡人已著人去尋找采兒了,以司天監之能,明日應有消息傳來。”
莊妃此刻淚珠漣漣,哀聲道:“這一切,都怪臣妾,若非臣妾逼她返回羅家,她也不會躲在治兒府上,也不會被妖怪擄走……”
鄭君默然了會兒,靜靜看著失魂落魄的莊妃,說著自責之言,一時之間,心頭也有幾分感懷。
只有他知道,這位宮廷內外,知大體、性淑嫻的莊妃娘娘,是何等的外柔內剛。
原本,對女兒的和離想法,他也是支持的。
他大鄭公主,豈能與一廢人長相廝守?
當初,他若一早就知道羅唯之子是這般模樣,他豈會將大鄭公主下嫁?
至于前將軍羅唯,當初雖有扶立之功,可他這些年對羅家也不薄,頻頻賞以田宅、爵祿,何嘗虧待過他?
他大鄭的公主,豈能郁郁久居之下?
他幾個妹妹,哪一個不是隨心所欲。
鄭君嘆了口氣,說道:“說來,也是寡人當年一時不察,如非當年寡人,將采兒輕許之以羅家……”
聞言,莊妃嬌軀一顫,抬起一張端莊、柔婉的鵝蛋臉,凄聲道:“君上,您這樣說,臣妾當真不知如此自處了,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