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狗咬狗啊,清流和東林也沒管,他們就是將彈劾熊廷弼的奏折發到遼東,讓熊廷弼自辯。
熊廷弼本就是個火爆脾氣,那里受得了人家這么消遣,自辯了幾回,他便火了,撂挑子請辭,不干了。
這下,真是正中了清流、東林和魏忠賢下懷。
你不干了?
好啊!
你走吧。
熊廷弼一走,清流和東林果然推舉遼東巡撫袁應泰接替熊廷弼經略遼東。
這下,壞事了!
努爾哈赤聽聞熊廷弼去職,立馬對遼東發動猛攻,結果,袁應泰果然指揮不動熊廷弼培養起來的悍將,將帥不合,明軍是節節敗退,眼看重鎮沈陽都要不保了。
遼東形勢岌岌可危,朝廷不得不調集人馬前往支援。
這一波支援里面,就包括戚家軍,也包括白桿兵。
馬千乘接到兵部調令,立馬就齊集四千人馬,出發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經過南陽的時候,浙川郡王朱器圾竟然帶著馬瑞伶等人,早早在官道邊上擺滿了美酒,前來給他們送行來了。
唉,這小王爺,總是做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次,他又是發什么瘋呢?
行軍打仗本是嚴禁飲酒的,不過,南陽離遼東還有好幾千里呢,倒也沒多大關系。
馬千乘考慮了一下,還是令手下將士停了下來,各個滿飲一碗,休息片刻。
手下將士停下來之后,他便翻身下馬,來到朱器圾夫婦跟前,滿臉慈愛的逗了逗馬瑞伶懷里的寶貝外孫,隨即忍不住問朱器圾道:“王爺,此去遼東,我應該如何是好?”
這會兒,他對朱器圾的“神算”那也是深信不疑,按朱器圾算的,這一仗,他們輸定了,戚家軍都會全軍覆沒!
必敗的仗怎么打,他真心不知道。
朱器圾鄭重的道:“我不能跟去遼東,不知道現場到底什么情況,我只能跟你說,不可輕敵冒進,不要魯莽行事,盡量保留實力,留待有用之身,他日定能報仇雪恨!”
唉,好吧!
馬千乘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隨即便朝正圍著馬瑞伶逗弄小寶寶的馬祥麟等人招了招手,帶著白桿兵將士一路往北行去。
朱器圾挺立在寒風中,看著白桿兵將士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他現在又不是皇帝,他能做什么?
他又不是兵部尚書,他能做什么?
他,甚至連跟著去遼東的資格都沒有!
馬千乘接到調令,如果不帶著人去遼東支援,軍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是擺明了讓人去送死啊!
大明的兩大精銳,這一次,怕是要全栽里面了。
他們,死得冤啊!
不知不覺,他已經熱淚盈眶。
一旁的馬瑞伶見狀,不由失聲道:“王爺,你這是怎么了?”
朱器圾無奈的嘆息道:“唉,風蕭蕭兮易水寒......”
啊?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馬瑞伶聞言,把小寶寶往朱器圾懷里一塞,就要策馬去追她的父親,她的哥哥,還有她的舅舅。
朱器圾卻是拉著她的手,含淚搖頭道:“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去,大戰在即,你就別去擾亂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