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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將葉凝錦送回拂蘭苑安置得當,陸呈陪了宋管事一并去了威遠侯的書房。
威遠侯聽宋管事稟報著,不時留意著陸呈的反應。
再過幾年葉凝錦就到了可以說親的年齡了。被不明不白的東西附身不是什么好事,威遠侯擔心這事傳出去于女兒名聲有礙,對外只稱她病了,尋巫師做法事都是悄悄安排的,只有拂蘭苑的人知道。
眼瞧著葉凝錦恢復了正常,法事明日便要做完了,他懸著的一顆心即將放下來,葉凝錦卻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
在府里,怎么都好說,可偏偏她跑到前院后碰到了陸呈。
威遠侯的眉頭微微一皺,道:“麻煩安城王了。”
“侯爺客氣了。”陸呈是心思敏捷之人,怎能不知威遠侯擔憂什么,便道,“侯爺盡管放心,我斷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的。”
這陸呈雖年紀小倒也明事理,威遠侯的眉頭舒展開來。
算起來兩人平輩,陸呈名義上的地位又尊貴,威遠侯一向很注意這些,所以即便陸呈只比他的嫡子葉廣鐸大一歲,又是長喜公主照看著長大的,威遠侯對陸呈也是用敬稱。
也正因此,葉廣鐸和葉凝錦雖與陸呈玩的好,還是舅甥相稱。
威遠侯拱了拱手道:“如此,便多謝了。”
陸呈擺手,道:“凝錦外甥女到底怎么了?還請王爺如實告知。”
威遠侯本不欲多說,可想到陸呈向來與兒子女兒走得近,女兒這次生病又是因他而起,讓他知道實情,以后玩鬧也有點分寸。更何況陸呈已經看到拂蘭苑在做法事,跟他說清楚了,也好讓他幫忙瞞著。
威遠侯道:“錦兒花燈節回來便開始發燒,不時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偶爾還會有反常之舉,我擔心不只是生病那么簡單,這才請了人來。”
陸呈想起方才葉凝錦的樣子有些后怕,道:“那人是怎么說的?”
“說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本來說做完這七天的法事便可保無虞,誰知今天竟鬧得更厲害了。”威遠侯看了陸呈一眼,見陸呈耷拉著腦袋,他本意在敲打,又不能真的指責陸呈,說話便點到即止,轉過身吩咐宋管事道,“去將黃仙姑請來,我要問問郡主的情況。”
黃仙姑瞇著雙眼,抖摟著手中的拂塵,嘴中喃喃地念著不知什么,見了兩人不行禮也不跪,許久才睜大了眼睛,連連搖頭。
“那鬼祟貪圖郡主命貴,想盡了辦法也要附在她身上,只怕很難請走啦!”她道,“前兩日郡主已然恢復正常了,王爺也是看到,可不想這鬼祟竟能去而復返再度附身,貧道法力有限,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命貴”二字戳中了威遠侯,他不禁覺得長喜公主請來的這黃仙姑的確有些本事。可黃仙姑顯然已是無計可施了,又當如何是好?
威遠侯趁管家去取酬勞的功夫,向黃仙姑賠著笑道:“不知仙姑可否引薦其他道友,來幫小女解除危難啊?”
“這……,”那黃仙姑笑得有些為難,眼神直往門口瞟。
陸呈道:“侯爺,我與青門山的趙天師有些交情,若是侯爺信得過我,不妨略等兩日,我將他請來一試。”
威遠侯不是拜佛求道之人,這次找人做法事當真是臨時抱佛腳,可對這青門山趙天師,威遠侯也是如雷貫耳,據說他在皇上面前都能說得上話。
陸呈小小年紀,當真請得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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