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錦不明白怎么會出現這個插曲。而且,勛貴家的子弟相約一般都是帶著書童,陸呈怎么會帶了澤英去武陽伯府。
第二日待葉廣鐸下了學回家,她吩咐初荷端著碗甜湯就去了葉廣鐸的書房翠渲院。
葉廣鐸半月前第一次喝到葉凝錦端來的甜湯時,覺得妹妹會疼人了很是欣慰,可兩次三番下來,他就發現,但凡有甜湯出現,葉凝錦必定在旁邊不住地打問什么。
敢情是有事才不空著手來,葉廣鐸心里有些別扭,可母親曾說過,女兒家大了心思就多了。
他呷了一口,道:“你又想問什么?”
把戲被看穿了,葉凝錦不氣也不急,反正只要管用就行,她“嘿嘿”一笑道:“昨兒去武陽伯家的賞花會,你猜我見著誰了?”
葉廣鐸道:“還能有誰,肯定是宋家二小姐唄,她回來,你可開心了吧?”
葉凝錦道:“才不是,千念沒去,我已遞了帖子邀她三天后來家里玩。”
“哦。”葉廣鐸興味乏乏道,“那是誰啊?”
葉凝錦道:“安城王府的丫鬟,澤英。”
葉廣鐸奇道:“她怎么會在武陽伯府?”
葉凝錦總覺得對葉廣鐸如實相告會讓葉呈那邊打草驚蛇,便道:“我也奇怪呀,不過是遠遠瞧見的,本想問她一句,可她走了另一條路,還走得挺快的,沒上碰面。”
“你肯定看錯人了。”葉廣鐸揉了揉下巴,“十一舅出門怎么可能帶丫鬟?”
葉凝錦皺眉道:“衣服都不一樣,哪能看錯?”
第二天,下學的時辰過了許久,葉凝錦也不見葉廣鐸主動來找她。她一跺腳,又端了碗甜湯過去。葉廣鐸卻不在書房,葉凝錦等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他才出現,卻是故作左右而言它。
可現在的葉凝錦哪是容易打發的?
葉廣鐸終于招架不住,看了眼甜湯,松口道:“好歹給換個口味吧,每次都一樣的。”
葉凝錦掩嘴笑了起來,道:“下次換。”
葉廣鐸嘆氣道:“昨兒武陽伯府不光后院有宴,前院也有,所以十一舅才會帶了丫鬟。”
葉凝錦可不會讓他含糊過去,道:“有宴會就要帶丫鬟嗎?我怎么不見你帶?”
葉廣鐸徹底敗下陣來,四下打量了一番,才頗為神秘地道:“你可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因為太子悄悄出宮去了,太子習慣有宮女跟著,所以其他人也就都帶了婢女。”
太子陸秉謙,就是以后的皇上,她前世嫁的人。
葉凝錦的心“咯噔”猛跳了一下,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就聽到關于他的事情。
不錯,她知道他習慣帶著宮女,確切的說,是喜歡帶某個宮女,名叫鸞鳶的。皇上娶她后不久,就將鸞鳶封了美人,又過一年,鸞鳶生子被封為貴人。
前世她一直以為自己失寵是因為這個女人,可兩人斗了數年她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陸呈的錯。
“十一舅他……”
葉凝錦猛得抬頭來。
葉廣鐸不想再說宴會的事,這才提起了陸呈,見了葉凝錦的反應有些激烈,遲疑道:“你不會還在生他的氣吧?”
葉凝錦不解,面露困惑,怎么每個人都覺得她在生葉呈的氣?
“他上次說什么青尾魚哄咱倆去他那,就是想看看你還生不生氣的,誰曾想又出了意外,這下好了,連面也見不著了。”葉廣鐸道,“你以前沒幾句話就會牽扯到他,現在你卻是提也不提了,可能我倆平時啥都說的,他就覺出來了。他來我這試探過幾次,我才琢磨出來的。”
他瞧著妹妹的眼睛居然都紅了,趕忙道:“我也不是勸你原諒他,你確實因為他受了不少罪。我就是覺得他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理他了,他真看著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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