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沈教練的聲音:
“喂,韓蒼啊,在大學里怎么樣?習不習慣?如果不習慣的話,回省隊來也可以呀…”
沈教練一上來就開起了玩笑,韓蒼聽了有點郁悶,回絕道:“不必了,您老注意身體,少喝酒少生氣,凡事兒看開點…”
沈教練樂了:“得得得,咱倆之間就別貧了,跟你聊點兒正事。”
韓蒼微微一怔,沈教練找自己能有正事?該不會真是想讓自己回省隊吧?但雙方都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了…
韓蒼:“您說。”
沈教練:“是這樣,我那個老同學你還記得吧?就是你們王副校長。”
王副校長韓蒼當然記得,他能進武大多虧了人家幫忙。
沈教練:“你的情況呢,我跟老王也說過,他知道你曾是省隊優秀運動員,所以一直跟我嘮叨著,想讓你加入武大的羽毛球社,據說你們這個羽毛球社的成績還不錯,去年大學生運動會拿了一個金牌兩個銅牌,蠻可以的嘛。”
韓蒼聽出來點意思,但無奈的嘆了一聲:“抱歉,教練,這個忙我幫不了,我從省隊退役的那天起,就告訴自己不會再拿起球拍了,更不可能上場比賽。”
誰知沈教練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可拉倒吧,我聽說你剛到學校沒幾天,就跟一姑娘打了場球,后面還幫人家訓練來著,你蒙誰也蒙不過我呀,我可是你教練,看著你成長起來的。”
韓蒼聽了頓時一愣,教練這說的是溫小雅嗎?他怎么會知道這些情況?
沈教練也不賣關子,隨即解釋道:“那姑娘的舅舅和舅媽,以前是湖北省隊的老運動員,跟我都是老對手啦,人家一看你打球就覺得像我,早就打電話跟我確認過了。”
韓蒼這才想起來,第一次見溫小雅時,還有兩位大叔大媽在場,他們確實自我介紹是省隊的退役運動員,但沒想到居然跟沈教練很熟。
沈教練:“行了行了,不說那些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韓蒼,雖然你已經從運動員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沒有人會逼你再上場,但退役不代表要退出這個圈子,你是個打羽毛球的奇才,而且又正處于上升期,我不覺得你已經摸到實力的天花板了,就算你不當球員,當教練總可以吧?就像我一樣,當個教練不也挺好?”
韓蒼沉默了,當教練這種事他不是沒有想過,但自己不擅表達,不能及時跟其他人溝通,交流能力不行,不適合做一名教練。
沈教練:“你考慮考慮吧,加入羽毛球社,不一定非要當球員,給他們當個指導員也行啊。你既然離開了省隊,去了一個更大更自由的圈子里,就更應該學會多與人交流…好了,我就說這些,你多保重,有空我來武漢找你吃飯,拜拜。”
說罷,沈教練就掛斷了電話,韓蒼一個人站在店門口發呆,回味著剛才的那段對話。
也許當個教練,并不算什么壞事。
……
從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熱心市民來武大校園里賞櫻花,全校的櫻花陸續綻放,這個周末就將迎來游園的第一個高峰。
這整整一周每天球館里都安排了比賽,上午下午,甚至夜間都排滿了。
艾澤一場不落的把小組賽都打完了,以小組第二的成績出線,排在第一位的是劉海南。
不過今天的重頭戲并非男子組的比賽,而是女子單打的決賽,本來報名女單的人數就不如男單的多,因此到星期五時,幾輪比賽下來,女子單打的決賽名額就已經確定了:羽毛球社的副社長朱晴,將對陣同樣來自羽毛球社的溫小雅,時間定在周六上午九點半。